而在去绣云坊的路上,不是不注意撞到路人,就是差点就要被路面的石块绊倒,甚至于还被一堆玩闹的孩童给阻了去路。
好不容易绕过孩童后,江向晚临走前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唱着童谣的三五孩童,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小蚂蚁,运食材
欢欢喜喜回家爱,而后出门觅食材
小蜜蜂,采花蜜
……
顺利来到绣云坊后,岂料刚跨过门槛,就听见后院传来悲怆的哭声。
身后的李氏在听到后也顾不得楞在原地的江向晚,快步向后院走去。
一时间江向晚的脑海里不知为何却还在重复着那首童谣,而后当脚下的步伐沉重地来到昨日门前。
看着李阿翁的后辈个个都跪地俯首,尤其是昨日刚刚见过的小风面色惨白地瘫软在地上,瞬间让自己想到了当年院长去世的时候。
那个时候江向晚提出陪床的要求,日复一日地为院长擦身,用棉棒喂水。
直到有一日清晨,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向晚,向晚,院长走了。”
伴随着哭声,江向晚顿时睁眼,下床来到院长的床边,刚牵起手,只觉得异常冰凉。
“怎么,怎么会呢,院长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不是都能吃饭了吗,不是……”
耳边还时不时传来有人说话:“这可怎么办,东西还没准备,李丰,你快去寿衣店……”
向晚摇晃着身体站直后,也不知身边人有没有听清,只说了句:“我去洗个脸。”
当聚集在手心处的凉水一下子扑到脸上的那一刻,向晚才像是终于从睡梦中醒了一般。
可当下一次水将要溢出时,向晚也只能机械地抬手,而那声呜咽却没能像手中的积水随着下水口消失,反而是越发加大,势有盖过水流声音的架势。
直到此刻,向晚越想停止哭泣,可那眼眶中的泪水却越是跟自己作对,就连声音也无法控制,只是不知是因为自身情绪还是身处逼仄的浴室中的原因。
下一秒向晚抬手想要将位于左边墙壁上的暖风盖打开,以此来掩盖压抑不住的哭声。
只不过越是着急越是滑手,而就在终于成功开启暖风的那一刻,浴室中哭声也终于没了克制……
也没注意是谁撞到了自己的肩膀,只觉得后背瞬间传来疼痛,倒是让向晚一下子回到现实。
抬眼就见到脚步虚浮的小风走到自己的面前,“三少夫人,阿爷走了,临走前口中一直念叨三少夫人您,可惜……”
江向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想着有些事情看来还需要自己去摸索,最后江向晚留在绣云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此刻江向晚正跟在小风的身后准备到门外贴治丧的告示,恰巧碰见那日在绣云坊买布的婉娘。
“不巧,家中有人去世,客官还是去别处看看吧。”说完,小风就转身向左侧门框上涂上一层浆糊,贴上李家治丧四字的白纸。
在这期间,江向晚曾多次瞥向那名小娘子,只见那人双手抱胸靠着身后的墙壁一直站在那里。
而江向晚这么做是因为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对方紧紧站在你身后,就连呼吸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每当回头望过去的时候,那道让人反感的视线却又瞬间消失,让江向晚觉得仿佛刚才的一切是自己的错觉。
可就在江向晚转身准备回店的时候,那道视线也跟着再次出现,而这一次,江向晚清清楚楚地看见这道视线的主人正是那个人。
更为重要的是,在江向晚对上她的视线后,她不仅没有闪躲,反而是笑着回应。
那眼中流露出的兴奋就像是豺狼终于将猎物围困在自己设好的圈子中。
直觉一出,江向晚立即跟着小风回到后院,一直到坐下之后心里才稍微有些舒坦。
期间江向晚问小风那小娘子是否为绣云坊的常客,只不过小风的回答对江向晚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半个时辰后,当谢淮竹匆忙赶到绣云坊看到江向晚眼神中的戒备后立即上前,还未开口,双手就被人握住。
而那双手的主人也正在用一双希冀的目光看着自己,轻声说道:“我们回家吧。”
谢淮竹敏锐地感觉到江向晚周身的不安,于是没有多说就直接走出绣云坊。
回去的路上,江向晚直接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说出,最后才说:“你说,如果真是那个人,那日我在绣云坊碰见她会不会也是她故意为之?”
只不过这次谢淮竹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联想到今早去县廨查到的那些资料。
由于江向晚的提醒,谢淮竹二人特意将调查的方向着重放在几名死者的相似处上,而这一查,得到的结果却让二人瞬间楞在了原地。
谢淮竹多想轻松说出巧合二字,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