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神色平淡,但话语却有些寒冷,道:“我与全真教无冤无仇,你们却跑下山来兴师问罪。”
“我再三忍让,你们却觉得我软弱可欺,明明已经了结恩怨,却又出尔反尔杀上门来,要置我等师徒于死地。”
“今日之事,全当给你们一个教训,真当全真教天下无敌,无人敢惹了吗?”
她话音未落,一把从洪凌波手中抓过,装着那些全真教弟子骨灰的坛子,用力一掌直接朝着刘处玄砸了过去。
刘处玄不知这其中究竟是何物,毫不犹豫的一剑劈了过去,将其斩的裂开。
下一刻,坛子炸开,其中的骨灰从半空中洒落,在狂风中吹的到处都是。
“哈哈哈!”李莫愁忍不住仰天大笑,“刘处玄没想到你竟然会有一日,亲自将自己门下弟子的骨灰给撒了个干干净净!”
“你说什么?”刘处玄神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漫天骨灰,脸色铁青到极点,身子都在颤抖。
他过了好久,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怒火和杀机,冷冷的盯着李莫愁说道:“全真教虽不是什么天下无敌,却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有些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李莫愁淡淡的冷笑道:“我知道你们这些牛鼻子老道不会善罢甘休,你大可以传信回山,遍邀同门。”
“明年三月二十四日,我会在落霞谷摆下生死擂台,和尔等生死一战,不死不休!”
“你若是有胆,尽管来便是,我倒要好好领教一番你全真教的武功。”
“好,好的很!”刘处玄寒声道:“李莫愁你竟然如此目中无人,那我就成全你。”
“你尽管召集四方魔道妖人,省得到时候死到临头,说我等不讲江湖道义,以众敌寡,欺辱于你。”
李莫愁语气淡漠的说道:“既然是生死擂台,自然是拳脚无眼,生死在天,若是被在擂台上打死,那也是武功不济,怨不得他人。”
刘处玄看她浑然未将全真教放在眼中,心中非常恼火与愤怒,“没想到古墓派竟然出了你这么个狂悖无礼的魔头,既然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那就生死擂台上见。”
李莫愁美丽的脸颊上带着一丝冷笑,道:“那就一言为定,我只怕到时候有人出尔反尔,找借口毁诺,令人耻笑。”
刘处玄勃然变色,寒声道:“李莫愁你真当我全真教怕你一个孤家寡人不成?若不是你以孙师妹要挟,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我刘处玄虽然算不上什么大英雄大豪杰,但还不屑于和你耍什么阴谋诡计,你还没有那样的资格。”
“明年三月二十四日,你我擂台之上,不死不休,好好珍惜你生命中这段最后的时间吧!”
陆念愁在一旁听着,看到刘处玄这般模样,只能在心中暗暗摇头,骂一声蠢货。
他也没想到,自家师父不仅武艺高强,冷酷无情,而且处理起和这些大门派的恩怨纠葛,也这般老辣。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就在不久前,李莫愁还鼓动霍都,要他在明年三月二十四日,前往终南山古墓,参加比武招亲,迎娶小龙女。
按照原著之中的剧情,到时候霍都和他的师兄达尔巴会带领数百江湖各路高手,杀上终南山,围攻重阳宫。
丘处机和马钰等其余全真七子,到时候通通会被困在终南山上,一时间难以脱身。
到时候打生死擂台之时,刘处玄根本就寻不到其他帮手。
哪怕后来丘处机等人应付完霍都之事后亲自下山,也早已经错过了生死擂台,再也没有理由和借口对其动手。
对于全真教这等的名门大派而言,个人荣辱事小,门派清誉事大,到时候哪怕再不甘心,也要束手束脚。
不得不说,李莫愁三言两语之间就将霍都和全真教安排的明明白白,将他们通通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等心机和城府,绝不逊色于桃岛上的黄蓉,怪不得能够在江湖上闯出偌大的名头,这可绝非是武艺高强,心狠手辣就能做到的。
陆念愁想到这里,已经彻底对刘处玄失去了兴趣,此人武功再高,也难以对李莫愁造成什么威胁了。
“那就一言为定,谁若是反悔,自家祖师在九泉之下都当死不瞑目!”
李莫愁冷笑一声,挥动拂尘说着:“我们走!”
然而就在这时,府邸门口忽然有大批蒙古士兵围拢过来,至少有二三百人,其中被簇拥在中央的正是镇守平遥城的达鲁赤。
达鲁赤是大蒙古汗国的官名,为所在的地方、军队和官衙的最大监治长官。
此人名叫哈丹巴特尔,满脸络腮胡,身材魁梧壮硕,身披铁甲,腰挎弯刀,沉声命令:“将此地给我包围起来,谁敢闯出,格杀勿论!”
数百名蒙古士兵甲胄铿锵,杀机沸腾,轰然应诺,让四下的平民百姓都面色大变,远远的避开,再也不敢靠近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