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自己那副骚浪相收起来,否则我杀了你!”
李莫愁眼看妙玉夫人装出那副梨带雨,任人欺凌摆布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话语中有着森然的杀机。
妙玉夫人眼看无法得逞,有听到李莫愁的冰冷的语气,啜泣声顿时一手,腰肢一扭,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自己脱落的衣衫前,俯下了身子。
那弯腰后的曲线,足以让无数男人失去理智,化身为禽兽,但陆念愁却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片刻后,随着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消失,妙玉夫人将金铃挂在腰间,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李莫愁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为何不自己当教主,却要当什么教主夫人?甚至为此可以付出那么大代价?”
妙玉夫人此时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萧瑟,那张如诗如画的美艳俏脸上,
哪怕是李莫愁都分不清这女人究竟是装的还是真情流露。
“伱们有所不知,我祖父是宁宗时的宰相韩侂胄,他拥立宁宗,振兴朝纲,打压只谈礼教,不论实事的理学派朱熹等人,为岳飞平反,修建韩世忠庙,主张北伐。”
“祖父他心怀家国天下,想要让朝野内外凝成一团,不能偏安一隅,北伐中原,恢复河山。”
她语气并无太多沉重,但是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冷漠,“只可惜他乃是武将出身,可大宋朝廷却历来都是重文轻武,历代以来的宰相都是文人,因此他的存在就犯了天下读书人的大忌。”
“以赵汝愚、朱熹为首的文人,不顾天下动乱,朝廷兴衰,只想着维护文人的地位,打压他这个武将出身的宰相。”
“祖父他一怒之下,将理学贬斥成伪学,从而得罪了天下大半的读书人,成为了无数人心中的奸臣。”
“可他却不顾自身毁誉,替岳飞洗清冤屈,兴建韩世忠庙,一力主战,欲恢复山河,这又得罪了那些只想着偏安一隅,苟且偷生的求和派。”
“而后宫之中,宁宗立杨氏为后,此女心机深沉,喜欢干涉朝政,祖父便劝诫宁宗,却还是没有结果,最终此女依旧成了皇后,但祖父却得罪了后宫中的杨皇后。”
妙玉夫人说道这里,脸上忍不住露出冷笑,“祖父北伐之前,就已经知道,无论是后宫、朝堂以及民间,都有无数自己的敌人,可以说他已经被架在了火上,进退两难。”
“若此时不再主战,镇压朝堂内外,只需十年,所有的敌人都会烟消云散,他自然也可保权势地位。”
“可十年之后,人心思安,朝廷和百姓都习惯了偏安一隅,那大宋朝廷将再也没有一统天下的可能。”
“祖父他与辛弃疾,陆游等人达成一致,早已经不惜一死,要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求仁得仁,为大宋朝廷北伐,振奋人心士气。”
“祖父他本就出身行伍,这一战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求能够灭了金国,只愿收复一部分失地,胜上几场。”
“到时候朝野上下便不会再畏惧金人如虎,人心大振,那时再班师回朝,休养生息,只需数年,练一支百战精锐之师,再加上朝野上下人心思战,便可北伐金国,恢复河山。”
“可惜啊……”
她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嘲讽,“祖父他太看低了那些文人,这些人固然没有成事的本事,但却有坏事的能耐。”
“他们沟通军中大将,联络金人,将大军的布局和战略意图出卖给敌国,甚至以荣华富贵和妻儿老小为要挟,让军中大将临阵倒戈,投降金人。”
“最终北伐一败涂地,祖父更是被人在上朝之时当场暗杀!”
陆念愁听到此处,已经知晓了妙玉夫人的身世,关于韩侂胄此人,他也略知一二,南宋奸臣虽多,但此人却着实是被抹黑。
正如妙玉夫人所说,韩侂胄北伐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北伐一开始大将毕再遇攻取泗洲,金兵溃败。
紧随其后陈孝庆攻下虹县;许进攻下新息县;光州也有豪杰义士攻下褒信县。
宋军稳扎稳打,战略意图一步步实现,形势一片大好。
然而这种局势,却让朝廷内部主和派与敌对文人政客寝食难安,一旦北伐成功,他们就再也难有翻身的机会,甚至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联络世家门阀,门人弟子,从而做出了影响天下兴衰的无耻之事。
出兵前,韩侂胄命薛叔似赴任统率淮西军兵;许及之出守金陵;丘崈接任江淮宣抚使。
然而他们却因为与那些人千丝万缕的联系,拒不受命,打压韩侂胄的威望,干涉北伐进度。
四川宣抚副使、兴州知州吴曦在四川图谋叛变割据,献出四州,请求金朝封他为蜀王。
韩侂胄连日下令,陆游也多次催促,但吴曦置之不理,按兵不动,守将王喜力战金将蒲察贞,吴曦下令撤回,主动退兵至青野。
最终吴曦公开叛变,接受金朝的诏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