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黄昏,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陆念愁独自一人赶着马车,并没有带任何随从,车箱里放着为李莫愁和孩子提前准备好的各种东西。
此时的他一身蓑衣,头上戴着斗笠,任谁也想不到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子就是威震淮水两岸的襄阳王。
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陆念愁的武功越发高深莫测,但看起来却越来越像个普普通通的俊俏公子,如同返璞归真一般,看不出一点习武的痕迹。
之前经常挂在腰间的沉渊古剑也已经尘封很久了,早被随手丢在了房间的墙壁上。
想到即将生产的李莫愁,想到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他也有些心急如焚,可偏偏这段时间经常下雨,路面上一片湿滑,马车并不好走。
如果不是车厢里准备了太多的东西,他早就适当轻功,一个人忘绝情谷去了。
等到了绝情谷的时候,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口中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吹哨声,如同夜枭的叫声一般。
这是他和洪凌波约好的暗号,只要一听到哨声,洪凌波就会偷偷的一个人溜出来。
绝情谷中大的很,李莫愁又不怎么四处闲逛,他只要躲在其他的小楼里,李莫愁根本就发现不了。
然而这一次等了半晌,都迟迟不见洪凌波出现,陆念愁顿时心头一跳,“难道是……莫愁她要生了?!”
他再也顾不得马车中的东西,整个人直接从车辕上腾空而起,在朦胧的烟雨中化作一道魅影,以极其可怕的速度朝着李莫愁同时所在的房间中赶去。
等到靠近房间时,陆念愁就在雨中隐约间听到了李莫愁的痛哼声和呻吟声。
他心下急了,速度快了几分,转瞬之间就已经贴到了窗口,朝着屋子里望去。
由于外面下着雨又有风,产婆早已经让人将窗户严严实实的堵上了,生怕让生孩子的产妇见风。
陆念愁奥窗口只看到了朦朦胧胧的影子,哪里能够看清楚具体的情形。
“这可该如何是好……”
前世今生,这都是他
有不少人都是因为难产而死,或者是在生产中出了意外。
陆念愁百爪挠心一般,想要亲亲在窗户上捅开一条缝隙,却又生怕会影响到里边,只能听着房间中传来的痛苦呻吟,来回踱步。
此时房间中,李莫愁躺在床上,脸色无比苍白,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只穿着一身宽松的中衣,眉心皱起,口中时而打出痛哼声。
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坐在床边的洪凌波,因为太过用力,甚至将洪凌波的手掌都掐出了血印。
洪凌波这时候却顾不得那么多,只是不停的在她耳畔安慰着。
她也是
房间里除了他们师徒二人之外,还有陆念愁专门安排过来的两个稳婆和两个烧水换水的使唤丫头。
好在这房间中还算宽敞,侧房中还提前准备好了火炉烧水,生产要用的东西已经全部都准备妥当。
那两个稳婆已经替很多人接生过,不仅接生手艺熟练的很,心理素质更不是其他人能够比的。
一边手脚麻利的动作着,一边轻笑着和李莫愁说话。
“这位夫人,您可真是好福气啊!我和王婆子是这襄阳城中接生最稳的了,您夫君请一个还不放心,了大价钱让我们两个人一起侍奉。”
“其他接生的安排一应俱全,都是最好的,没有一处疏漏。”
其中一个接生婆子轻笑着说道:“就这份用心啊,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比得了,不知道要让多少女儿家羡慕。”
“我已经替夫人看过了,你的身体很好,底子强,又是天生的臀大胯宽,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
“这方面我老婆子最有经验了,夫人你啊是富贵命,这一胎啊,定然会轻轻松松,母子平安。”
另一位姓王的婆子也是笑盈盈的说道:“夫人您这明明生儿子的大臀,却偏偏腰肢瘦的跟水蛇似的,胸脯却又鼓鼓囊囊的,哪个男人看了不眼馋。”
“等这次生个小公子,恐怕会把您家里那位给开心坏了。”
“我和周婆子两人不知道给多少人接生过了,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您只管放轻松,我让你用力你就用力,我让你呼吸你就呼吸,其他的都交给我们。”
李莫愁躺在床上,原本因为即将生产,虽然有一些痛苦,却也还能忍受。
可这两个接生的稳婆却不停的提起夫君,在她的脑海中,陆念愁的身影不时闪过,每一次想起都会让五脏六腑剧痛,体内的真气都在翻江倒海。
“啊……”
她忍不住尖叫出声,脸色都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狰狞,“你们再敢提他,我就杀了你们……”
李莫愁的声音歇斯底里,每一个字都有着颤音,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两个婆子都被她这样忽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