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用早膳。”云笙多少是有些失落的,不过她不想表露出来。
“嗯。”季弦点了点头,心绪一时有些复杂。
“最近很忙吗?”云笙又问。
“嗯,有点。”季弦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忙什么?抓鬼吗?”
“差不多。”
“鬼长什么样?和我这书中讲述的一样吗?”
“嗯,不太一样。”
突然,季弦合上了手中那本讲述着志怪奇谈的《搜神记》,唤了声:“阿笙。”
“嗯?”
“你在府中待久了是不是会觉得很无趣?”如果是的话,他或许应该离开擎天阁,像严樾那般在陵安谋份差事......
“不无趣啊。”云笙摇摇头,回答得云淡风轻,好似整日里呆坐在阁楼窗前的人不是她一样。
季弦笑道:“嗯?天天在府中堆雪人吗?”
云笙:“我没有天天在府中啊。”
季弦愣了一会儿,才问:“没在府中?那在哪儿?”
云笙笑道:“樾哥哥有经常约我出去玩啊,他没跟你说吗?”这话半真半假,严樾确有经常约,云笙却没应下过几次。
季弦只觉得适才那刚刚舒展一些的心绪突然又如麻绳一般拧到了一起,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严樾第二日一起床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今日是他第一天当差,他收拾得人模人样的才出门,严府门前的马车早已备好,小九见了他家这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公子,忙说:“公子今日是要去京兆尹府任职的,可没时间去见云笙小姐......”小九是严樾的书童,自幼跟着他。
严樾用折扇拍了拍他的头,再送上一个白眼,这才上了车,路过街市时,隔着车窗他听见了几个妇人的谈话——
一人说:“哎,王婶,你咋这个时辰才来?早市都快结束了!”
另一人说:“快别提了!昨夜睡得太沉,都没听见五更声,我这豆腐啊,每日都得五更时分起床开始做才来得及,你说怪不怪,我家离大街仅一墙之隔,昨夜我硬是没听见那打更声!”
又一人说:“你也没听见对吧?我说没听见,我家老头还非说是我耳朵有问题!”
严樾听到此处,试图回忆昨夜是否听到打更声,奈何昨夜喝了酒,睡得太沉,怎么也想不起来。恰在此时,马车猛的颠簸了一下,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两个月牙形的筶,他将双筶置于手中,嘴里默念了几句什么,然后将双筶往前一掷,双筶稳稳坠落在地,露出两个背面,“完了完了,大凶之兆。”
此公子文不成武不就,唯有卜筶拿得出手,一算一个准,比街上那些个挂着白幡的算命先生倒是强了不少,果不其然,马车停下,只见京兆尹府门前跪了一地哭哭啼啼的老弱妇孺,有寻儿子的,有寻丈夫的,有寻父亲的,其中一个妇女还挺着个大肚子。有衙差在劝解,年龄稍长的那位显得很有耐心:“你们先回去,府尹大人已经立案,自然会派人去调查的!”
“让你们回去就回去!哪来这么多事,坐这里就能解决问题吗!”说话的衙差显然年龄小很多,话一出口就如同掏了马蜂窝,乌压压一片哭声更大了,“失踪的不是你的家人,你自然不急!”“就你们这态度,要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们能将人找回来!”“我家隔壁的张三前年失踪报了官,到现在也没个下落!”“都说失踪案最后大多都成了悬案,若我们不守在此处,怎知你们会不会真的去寻人!”......
严樾拧了拧眉心,这陵安城向来太平,平日里最多也就是一些鸡鸣狗盗之事,怎的他这一来就发生了失踪案?还群体失踪,他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他上前几步,用手中折扇拍了拍适才那年轻衙差的肩,问了句:“喂,立案了吧?”
衙差下意识答了声:“嗯,刚立案,府尹大人让他们回家等消息,但他们——”衙差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一脸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是,你谁啊?”
严樾没理他,转身对那一地老弱妇孺说:“这位衙差大哥刚任职没多久,大家别与他一般见识,乡亲们听本公子一句,既已立案就耐心回家等消息吧!若是——延误了案情进展,是你负责,还是你负责?”他点了点其中两个闹得最厉害的两人。
严樾到底是个公子哥,一身贵气加持,再加上就此刻他那神情,妥妥的写着两个大字:正义!
人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人道:“行!我们暂且相信官府一次,三日,最多三日,若仍无消息,我们会再来!你们休想就此作罢!”
严樾叹了口气,如今这官府的声誉竟沦落成这般了?
眼看着这些人缓缓离开,突然,那个大肚子的妇女折返回来跪倒在严樾跟前,她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哭得悲切:“公子,求你了,一定要将我相公寻回来!他们有人说,是我相公他们几个商量着一起离家出走了,不是的,我相公定不会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