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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符篆化作火焰随着箭矢直直的贯穿了老妇人的手臂,黑色的血流了下来,老妇人终于松了手,惊骇着后退了两步。
严樾接过即将跌落在地的云笙,抬头,见张着黑翅的苍敖停驻在半空之中,苍敖背上坐着的人此刻正蹙着眉头,一脸冷凝。
可算是来了,只要能将云笙救下,随你要杀要剐!严樾想。
云笙咳嗽得厉害,他轻轻抚慰着云笙的后背,刻意回避着不远处那道能将他就地处死的目光。
苍敖落了地,后背黑翅在落地的瞬间便消散了,与此一同消散的还有季弦手里的长弓和落入老妇人身体里的箭矢。
季弦一跃下了马,快步走到云笙跟前,面无表情的脱下身上黑裘盖到云笙身上。
云笙喘着气还不忘冲季弦意挤出一脸笑意来,然而季弦没给她好脸色,确认她无大碍,便背过了身去,捏成拳的手背上青筋乍现,显然已是极尽隐忍了。
若是再晚一点,他来得再晚一点,他不敢想象云笙会发生什么。
老妇人被箭射中的手臂还在流淌着黑色的血,此刻正站在一丈以外,警惕的盯着季弦。
一群衙差畏畏缩缩的躲在墙角,季弦此刻正一肚子怒气无处喧嚣,遂对其喝道:“还不快滚!”
衙差们忙退出了院门外,一时间,除了季弦以外,整个院中只留下了抱着云笙的严樾和蹲坐在严樾身边的庆丰。
季弦一手朝地,伸出两指,嘴里默念了两句什么,一张符篆突显于指中。雪地之中,忽然卷起一阵旋风,那旋风将他的衣袍掀得翻飞不停,此刻,他的眼神鹰鹜,视线冷冷的落在面前那老妇人身上,符篆从手中飞出,“大胆邪祟!还不快快显形!”
符篆卷起的旋风像一根无形的箭矢,直指那老妇人的额头,就在符篆贴上其额头的瞬间,老妇人身上的血色魔气大起,不一会儿功夫,只见那老妇人也化作了一具干尸坠落在地。而那团血色的魔烟则顺势卷入了血符的中心,眨眼间竟化作了一名年轻貌美的红衣女子。
女子盈盈一笑,道:“小女子这不是来了吗?郎君急什么!”
这是从幽冥道逃出来的邪灵,所谓邪灵,大多是心怀怨念而死的人,它们不甘转世轮回,地府九幽又不能放任它们在人间游荡,于是便将它们困于幽冥道内,幽冥道只有一个通往地府的路,那些放下怨念的邪灵可重入九幽接受轮回。近年来也不知怎的,幽冥道的结界有破裂,于是便有邪灵逃入人间。
擎天阁的日常任务便是——抓邪灵,补结界。
然而,眼前这个邪灵却不是自己逃出来的。
雪地上的血符,名叫生魂祭,此乃召邪之术,世间禁术。所谓生魂祭,便是用生魂为幽冥道的邪灵开通一条来人间的通路,该禁术对施术者的法力要求极高,非百年修行者而不能,同时,能被生魂祭召出的邪灵定是怨念极其深重的。
季弦皱了皱眉,沉声道:“害了多少人,自己招了吧。”
女子掩面而笑,“害?小女子哪里看着像是会害人的?”
身后云笙的咳嗽声仍未停歇,一声声震得人心乱。
季弦伸出手来,适才那消散的长弓出现在他的手中,“爷没功夫听你废话!”
箭矢飞窜而出,犹如利刃划破冰面,直指女子眉心。然而,这次女子却有了准备,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却仍在血符之中。
红衣女子背过身去娇嗔一声:“郎君好狠的心!”
紧接着,整个院中响起了女子那幽怨的歌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庆丰哪里见过这般场景,当下便道:“此人莫不是疯了! ”
严樾纠正道:“她不是人!”
云笙直觉不对,顾不得自己此刻干涉的嗓子,出声唤道:“哥哥小心!”
果不其然,女子转身瞬间一团血色魔气朝着季弦侵袭而来,好在季弦反应够快,一个旋身便闪躲开来。
红衣女子勃然大怒,一时间院子上空魔气盘旋,院内漆黑一片,犹如黑夜降临,万千符篆从季弦的袖袍内飞窜而出......
那边季弦和红衣女子正在交手,这边庆丰却突然站了起来,忍不住大叫道:“啊!她不敢出那血符,将她打出血符!”
季弦一个眼神杀了过来。
严樾忙将庆丰拽了下来,“看把你给能耐得,你是擎天阁的还是他是?!”
庆丰自觉无颜,道:“早知道当初就入擎天阁了,这衙差谁愿当谁当!”
严樾白了他一眼,“你当是人家擎天阁是收垃圾的?”
庆丰上下打量了一眼严樾,嘀咕道:“谁是垃圾还不一定呢!”
严樾:“你说什么?”
庆丰轻咳了两声,一脸正色道:“我是说,若是那周壮真是入了此院而失踪的,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