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似乎是在奔跑或者健身,总之,那喘息声听得景安竟然有些脸热。
事实证明,电脑CPU温度过高跑不动程序,人脑也同理。
于是,景安听见自己没头没尾宛如吴远山查岗的女朋友一样直愣愣地来了句,“你在干嘛?”
话一出口,电话两头的人都愣住了。
好一会儿电话那头的吴远山才轻咳了一句,“嗯,我刚才在跑步,现在在和你打电话。”
景安简直想用头去撞墙,但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好歹还是稳住了心神,只是冷淡地说了句“知道了”,就立刻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所以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不是接了。”
“你怎么不接别人的电话?”
“谁?”
“你的经纪人说找不到你。”
“我的经纪人找不到你所以找到你这里来了吗?”吴远山像是有些惊讶,“怎么会?”
景安简直要被自己蠢哭,她打开了窗户让微凉的夜风灌了进来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但是在看见对面天台的一刹那景安仿佛看见一个人从楼上坠落。
景安刹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失手摔了手机,但她却顾不得其他,只是急忙奔到窗前查看坠楼的人的情况,但一切似乎只是景安自己的幻觉。
电话那头的吴远山听见这边的动静猛地从训练场站起身来,他一面冲电话叫着“景安”的名字,一面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训练场,留下一众呆若木鸡的学员们。
王开明:……又来?
……
景安蹲在病房里,望着屏幕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顿时有些绝望。
她努力地回忆了一番自己能背下来的号码,发现这些年她万事不过心的生活理念导致她仿佛变成了一个离了手机简直和失忆没什么区别的重度健忘症患者。
因为记不得任何人的号码,景安发现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明天沈盼盼来找自己的时候再告诉她手机被摔坏的消息,然后再让沈盼盼去买新手机来替换。她有些后悔自己没带其他的电子产品过来打发时间,不然这时还能暂时作为她的备用通讯工具用一下。
景安想到之前她和吴远山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先和人在病房大吵了一架,又没头没尾的“查岗”,一想到自己这种神经病行为景安的脚趾就忍不住准备开工动土。
正当景安在病床上像小狗犁地似的乱滚的时候,一个听上去低沉悦耳却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情绪的男声忽然在病房门口响起,“你该不会以为摔坏了手机在床上滚两圈手机就能自己复原吧?”
景安吓了一跳猛地从被子里抬起脑袋,来人居然是吴远山!
“你怎么来了?”景安不动声色地抬手抓了两下头发,试图把在静电作用下胡乱直楞着的一头“稻草”整理得像话一些。
吴远山今天却像是转了性,毫不留情面地讽刺道:“行行好,放过你那两根头发了好吗?”
景安有些尴尬地放下手,刚想下床招呼吴远山却被他抬手拦住,“屏幕碎成这样你先别下床,等我把地扫一遍再说。”
“哎,你别——”
还没得景安说完,吴远山已经捡起了摔碎的手机放到了桌面上,又拿起放在门边的扫把开始仔仔细细地把病房打扫了起来。
“打着电话,突然听到一声响,接着怎么叫你都不应了。”吴远山一些细碎的玻璃渣倒了,又开始了第二遍的清扫,才抬眼看了一眼景安,冷着一张脸问:“回拨电话直接显示关机。你说我为什么来?”
景安张了张嘴又闭了上,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握了握拳,真挚且郑重地对着吴远山说:“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想你。”
吴远山笑笑,没说什么,他将扫把放到一边,又替景安倒了杯温度刚好的热茶塞到她手上之后,才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抬眼看向景安问:“之前打电话给我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