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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 2)

面对吕媄娘的提问,张彩香没有任何迟疑,迅速给她作答。

张彩香道,“昙香这样为爱自绝,沈浪将来必定照样结婚生子,宠妻爱妾,养儿膝下。

就算沈浪将昙香印记在他心间,刻在他头脑里,一生永不忘怀,又有何用?

倘若我是昙香,就会知天认命,顺从水惜郡主的安排,嫁给那个常败将军。

至少,不能与相爱的人结合成夫妇,退而求其次,还是能做一个明媒正娶的将军正室夫人。”

吕媄娘虽此时正自迷惘中,却也能感受到张彩香语气中的一丝无耐。

又有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张彩香正值妙龄,她既憧憬美好的爱情,可是又不敢相信。

张彩香的父亲张肃和嫡亲哥哥张彩荷,经商头脑皆是一流。可他们家中妻妾成群,在外寻花问柳,风流成性。

连同与他们父子俩来往的那些纨绔子弟,亦是一个模样。

张家祖上本是世家,可惜一代一代没落下来,读书上进者少,到他祖父那一代,更是经营起绸缎庄子来。

皆因着时运好,赶上本朝经济空前繁荣,历朝历代,前所未有。

张家生意兴隆,产业除绸缎庄外,更涉及房屋租赁、银号、酒店等,经过隔代累积财富,张家逐渐成为京都首屈一指的大富之家。

张彩香的母亲乔氏,一向这样教导张彩香:“俗语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朝又规定男子二十娶,女子十五嫁。

只有未出阁的小女孩子,她们才会向往什么男女间的情情爱爱。

其实,照我看,女人结了婚,就是和一个男人一起生孩子,一起过日子。

一男一女,俩人从陌生,到熟悉,经过不断磨合,相互适应,渐渐习惯。

男人多风流,女人多痴傻。女人为情为爱要死要活,最后,遍体鳞伤,才发现男人不值得。

既如此,结婚就应当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才是正经。”

张彩香听得母亲说得多了,自然受其影响。

吕媄娘受到皮影戏《牛郎织女》的启发,小小年纪的她,懵懂地认为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一对一,互相专一的喜欢彼此。

可她也说不好这种喜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夫妇嘛,就应像爹爹对她娘那样的好。俩人在一起,同吃同睡,过平凡的小日子,共同生养抚育小孩子。

偶有吵架拌嘴,却不伤和气。爹爹负责在外赚钱养家;娘呢,就打理好家中事务。

吕媄娘寻思,反正她还小呢,等到了彩香姐姐的年纪,再烦恼这些个也不迟。

她们又说了些个闲话,天近二更时,便睡下了。

次日早起,吕媄娘和张彩香一同去杜老夫人处请安,又食过早餐后,携手并行,前往习阅堂。

待这二人到达习阅堂门前,双双进门,这才发觉大家伙儿看她们俩人的眼光异样,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吕媄娘跑过去问崔妙清发生了什么事。她这一问之下,才晓得,原来是崔芷蕊昨天拿来习阅堂给大家欣赏的那幅画,丢失了。

张彩香行至吕媄娘身边,问这二人:“丢失的是什么样的画卷?山水?花鸟?还是人物?”

吕媄娘看了一眼张彩香,回道,“人物图”。

崔妙清道,“昨天,芷蕊姐姐粗心大意,将那幅《沈浪骑马击鞠图》落在习阅堂里了。当芷蕊姐姐发现时,已是夜间了。芷蕊姐姐只好先睡下了。

今天一大早,芷蕊姐姐早早地来到习阅堂。她到时,习阅堂还未开门。芷蕊姐姐叫人来开开锁。可是,沈公子那幅画,却是不翼而飞了。

芷蕊姐姐差人在习阅堂中各处翻找,连废纸箱都查了个底朝天,毫无所获。

昨天,是媄娘妹妹和彩香姐姐,你们俩最后离开的习阅堂,你们可看见有谁来过,拿走过什么东西没有?”

吕媄娘摆首,道,“我不知道是谁拿走了那幅画。但肯定不是我和彩香姐姐。”

张彩香听了,急忙附和点头。

崔芷蕊压住怒气,并尽量平和。她声音响亮地道,“倘若在座的哪位姑娘,一时兴起,拿了本姑娘的画,独自欣赏,请她阅后,将画归还原主。

倘若如此,本姑娘就当没有发生过失画这回子事,大家皆大欢喜。

在座的各位,都是崔家姊妹,不说什么‘偷’与‘不偷’的,伤了大家和气,也污了大家的声誉。”

众姑娘听了,皆暗暗称是。

只可惜,一连过了三日,又逾五日,那幅《沈浪骑马击鞠图》仍旧没有回到崔芷蕊的手上。

崔芷蕊的画丢失了,她哪里肯罢休呢?

崔芷蕊便将失画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母亲李氏知晓。

李氏一转身就将丢画的事,又同当家的石大奶奶说去了。石大奶奶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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