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顾简之声音有点哑，又像是带着水雾，一声声唤着，“师姐。”
“嗯。”纪眠收回手，从身后抱住她，脸在她发丝蹭了蹭，嗓音慵懒，“我在。”
“我会一直爱你的，不管怎样。”
亳无厘头的一句话，纪眠听懂了，她并不意外，她眼底有笑也有别的，握住她的手将腕上佛珠戴到顾简之手上，半开玩笑道，“戴上这个，就是我的人了。”
“师姐爱我吗？”顾简之回握她的手，浓密的羽睫微微颤动，语气轻快，像是在打趣，“不会是因为要了我，才负责的吧。”
“还不明显吗？”纪眠倾身在她脸颊吻了吻，清亮的眸子转了转，揶揄笑道，“就是因为这个。”
顾简之不吭声，突然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她，两人什么都没穿，纪眠的脸一点点变红，清了清嗓子，尴尬地偏开视线。
极浅的笑声在纪眠耳边响起，顾简之拉她的手往自己身上贴，“那师姐多要几次，就能爱上我了。”
虎狼之词！！！
纪眠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她师妹现在怎么比她还不知羞。
……
“我姐姐怎么还不出来？”顾简之语气不善。
“急什么，她才进去半个时辰。”小女孩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先坐着，走来走去晃得我脑袋疼。”
顾简之定了定神落座，随口问了句，“前世我和她怎么死的？”
小女孩顿了顿，瞥了她几眼，“纪眠死得离奇，我不知道死因。不过你嘛……服毒。”
她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却很平，“还挺好笑，纪眠那种不可一世的人说死就死了，还死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还有你……有毒那是真喝。”
她想起那时的画面，几人看着看着日落，余晖下纪眠和顾简之静静依偎着，当时谁也没发觉两人已经没了气息，直至周围的灵气越来越浓郁，她们才知道原来殉情不是传说，当时纪眠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顾简之冷心冷情，没有丝毫反应，她们都在为纪眠而不值，没想到……
小女孩叹了口气，“我果然最讨厌你们这种道侣了。看爱情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英雄所见略同啊！”泽兰一过来就听到这句话，立马发出感叹。
小女孩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干啥啥不会的魔族圣女辛夷吗？”
“纪莱，好久不见啊……”辛夷也就是泽兰一把捧着纪莱的脸搓个不停，“想没想我啊？”
“想你怎么还没死！”纪莱打掉泽兰的手，“别碰我。”
“还是这个暴脾气。”泽兰啧了一声，她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纪眠还没出来吧？”
纪莱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敷衍回了句，“没有。”
泽兰又把眼神落在顾简之身上，顾简之摇了摇头，她才松口气，眼神往旁边瞥，“那我先跑了。”
她想起来了，她还欠纪眠一大笔钱，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还没走几步，黑暗处就传来纪眠散漫的声音，“跑哪去啊？你的钱还没还呢。”
泽兰哂笑两声，“哎呀，纪眠这么快啊？”
纪眠没说话，平静的眸子落在忐忑的顾简之身上。
她们谁也没开口，两人默默对视着，顾简之垂眸避开她没什么情绪的眼神，气氛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