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不用拐杖支撑站起来,他要给父亲行揖礼,单手是大不敬。
这对他来说还是太勉强,蹙起的眉心带着痛苦之色。
崔夫人看的心疼,赶紧吩咐刘嬷嬷扶着他,“逸儿你不必如此,你父亲必不希望看你如此。”
本来腿脚便没好全,昨晚又经受过那么一遭,做父母的心都要疼碎
,还怎么会拘泥这些虚礼?
“你倒是和逸儿说句话。”崔夫人拍了拍崔明举的手。
她太知晓自己儿子的脾性,若是父亲不发话,他是不会坐下来的。
崔明举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直到崔君逸疼得脸色有些苍白,身形晃了晃才开口。
“坐。”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
崔夫人特地将父子俩的位置安排的近些,“我看你们许久未见,都有些生疏,要多说说话。”
从前这父子俩可是无话不谈的密友,甚至连她这母亲都插不进去,可现在却不知为何有些别扭。
“父亲,我以茶代酒敬您。”崔君逸端起茶杯饮尽,他太过怀念曾经父亲带着他饮酒谈心的时候。
每当被母亲发现,总免不得被说,父亲便会挡在他面前,为他打圆场,遮去所有风雨。
崔君逸怎么可能没发现,父亲回来后性子变得冷漠许多,从前的事情似乎都不大记得。
本以为用熟悉的事,便会引起他对从前的记忆,可父亲眼底依旧那么冷漠。
他的眼神环视过主桌的所有人,可就是没有落在他身上过。
崔君逸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最后只能落寞地慢慢收回来。
抿一口茶尝不出任何茶香,唯余满口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