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主仆到家时,都已经是午后申时了。
张雅杉的母亲张氏娘子,见他们回来,便连忙上前招呼道:“你们一大早过去,到了这个时辰才回来,想必是已经用过早饭和午饭了吧?”
张雅杉父亲一听这话顿时就没好气地道:“我们专程去打听他们家孩子的下落,他们怎么能不管饭?不过也就只管了早饭,而且是快到中午了,才吃的早饭,这算不算是早饭和午饭一起吃呢?那王永忠还说还说什么,感念咱家女儿找他闺女辛苦,特送二百两银子作为补偿,你说我家闺女明明这次出去花了五百两之多,他居然只给两百两,他也怪拿得出手?”
“好像王伯伯不是这样说的,他只说说这是给我的辛苦费,并没有说感念的话呀?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他们感念我的恩情啊!”张雅杉不解,便小声嘀咕道。
然而却被她父亲听了个正着,于是,他便带着尖酸刻薄的语气,又是没好气地怒骂道:“怎么?我女儿去找他女儿,难道还有错吗?难道还不应该吗?他感念一下就不应该吗?真是一家子的白眼狼!再说了?你不需要吗?你真的就不需要她们的感念吗?你扪心自问想一想,你的真实目的何在?你无非就是想通过她攀上一根高枝而已,即便是无法攀上高枝,不也是想换取一个好名声吗?还在这儿装什么给老子装什么纯洁高尚?”
这张雅杉的父亲还真是被愤怒一时冲昏了头脑,竟这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是有些令人不耻。哪怕是母女二人一同阻止也都阻止不住。
张氏娘子虽说是出了名的泼皮无奈,但有时候也能讲上几分道理来。
只听她带着疑惑的语气,这样开口问道:“你都跟他们说了?你女儿出去了整整三个月时间?”
“不说他们也都知道,而且还是郭巧儿自己主动先跟我提前来的,你说我不说实话吧,又说不过去,毕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更何况,传言的速度本来就很快,这又并不是很远。而且,当初雅杉离家出走时,本就人尽皆知,他们又如何不能知晓?”
刚开始,这一家三口还觉得没什么,可是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门前院落里已经围满了人,有坐着的,有蹲着的,有斜靠在树干上的,也有歪歪扭扭站着的,更有笔直公正站着的,总之,是各人有各人的姿势,应有尽有,他们全都尽看好戏,而且都是用一副异样的目光,去看待这一家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青天白日的,你就这样说,今后你还要不要女儿做人了,还有儿子,他可是跟他们小儿子在一个书塾里上学呢,你以后怎么让他与他相处,将来又如何考取功名。莫要因为一时激愤,毁了自己闺女和而儿子的前途。再说了,人家也没叫你去,能给你二百两银子,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对了,银子呢?怎么没见你们给拉回来?可是拉到镇子里,存到柜坊里去了?”
张雅杉父亲如实解释道:“他们给的并非是现银,而是可以在天合柜坊通兑的银票,两张,在咱女儿身上保管着呢?”
“天合柜坊?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我们这里好像又没有这样名号的柜坊啊?而且,那丫头管着,几天就没了,不行我得给她收着当嫁妆!”张氏娘子不解,然后又有些担忧地道。
张雅杉父亲便回道:“放心吧!天合柜坊,便是天合庄名下产业,只有在州城之中,才有天合庄的存在,连郡城里都没有,她若是想要换取现银,就必须得出去不是?我只要管住她,不让出远门就好,她也不可能让别人去给兑换这么的银两,即便是一张,也是一百两啊!谁人见了不会心生歹念?你觉得咱俩的女儿会这么傻,把钱去送给别人?”
而这时,张雅杉的父亲现在也终于找回了几分理智,然后才喃喃道:“都怪我因为一时愤怒而冲昏了头脑,不过,他们也确实太气人了!”
张氏娘子随即小声在他耳边安慰道:“再说了,这有什么可气的?人家做的也没错啊?二百两银子,若是换成寻常女子之人出行,别说是整整三个月了,就算是整整小半年也都差不多已经足够了,若换成是男子,这可就是大半年的花销啊!谁让你女儿从小就没受过苦,花费也一向大手大脚惯了,这次出去一趟见什么买什么,等到没钱用了,又想着卖出去,可是有谁有愿意买二手货,最后只得低价出售,可是连一半的价钱都没能卖回来!你也不想想,那亏损出去的,可都是大把的银子啊!难道这你也要找人家去要,你不要脸面,我们母子三人还要脸面呢?”
张氏娘子一秃噜嘴,竟然把这事儿也给说了出来,张雅杉本想要上前阻拦,可是张氏娘子却是扶着张雅杉的父亲入了他们的卧房,并且还紧紧锁上房门。
“行吧!看来还是我这个父亲,对于咱们的女儿了解太少了!”
同时还对张雅杉交代道:“你先回自己房间,等娘安抚好你爹后,再去叫你吧!我也是时候该教教你厨艺,你看人家王萍,天生灵秀,据说,她祖母和外祖母,还有她母亲,都传授了一手精妙绝伦的好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