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桌说着,便要屈膝跪拜行大礼,然而云琼玥却是及时扶住了他。
云琼玥同时道:“这是在外面,不必顾及我们的身份地位,何况我们在此,也不想暴露,最好别让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否则,这每天也不知会惹来不少麻烦事。况且,你想必也都知道,我这在外面的名声不太好,所以……还望你能够明白!”
下面的话,也不用云琼玥多说,想必这位身为祭酒书童的君桌也能够想清楚弄明白,所以她也就没再继续多说,而是让君桌自己去斟酌考量。
果然,君桌立刻心领神会,随即点头。
“小人明白!既然如此,那好吧!只是诸位有所不知,今日一早,圣上就传来了一道通令全国子监的旨意诏书!只怕现在整个国子监上下,是无人不知你们几位的真实身份了!”
王瑾瑶问道:“诏书上是如何写的?”
“旨意上就说任命永安三师为国子监司业,两位嫡公主殿下为司业兼七学博士之专属助教博士,还有一名郡主和一名乡君为司业专属学子,不过并没有指出具体名号。”
云琼玥却是没好气地道:“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居然朝令夕改,说话不算话。这还是身为一个君王的气度。”
“如今在整个齐国,估计也就只有女公子您,敢这样背后指责圣上的不是了!”君桌有些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地道。
“不光是我,师兄和师妹也都可以这样说!”云琼玥继续没好气地道。
然而他们却是没有留意到的是,此时的王鸿萍在听到这番交谈以后,已经彻底的痴傻呆愣住了。即便她再蠢笨呆傻,也都听明白了眼前这些人话中的言外之意。难怪,二师父所住之处叫做永安居,她这也才想起来,当今唯一的嫡公主,封号便是永安,还有刚才走廊凉亭中那些人的言论。她现在也才终于想明白,为何自己的两位姑母听到后,会是那般反应,反倒是自己的二师父见此,却是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毫不在意的神情时,又会说出那番话,去安慰那两位替她感到不平的两位姑母。
如此想来,那位云夫人岂不就是当今皇后?而那位二殿下岂不就是云夫人的亲子?也是自家二师父的胞兄?难怪当初云夫人和自家二师父那般指责二殿下,他都不气恼,原来他们原本就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就连自己二伯父和两位姑母,也并没有感到奇怪,原来他们也是完全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
哦,不对,现在她不应该叫王之孚为二伯父,应该称呼他为大伯父才对,因为他们兄妹三人,昨晚已经进行了重新的齿轮排序。
可她还是有些想不通,明明全天下人都知道,云龙帝只有一位嫡公主,何时又多选出来了一位嫡公主,竟然变成了两位嫡公主?
不光是王鸿萍想不通,就连云琼玥自己也想不明白,她母后何时多出来了一位亲生女儿,她又是何时,多出了一位亲生姐妹。或许,就连诸葛皇后也都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就更别说是王之孚他们兄妹几个了。
他们要也实在是有些搞不懂,更是弄不清楚,想不明白,他们这位皇帝陛下,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书童君桌听到云琼玥的指责与轻慢,竟是好一阵无语,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而就在此时,王瑾瑶却是在一旁提醒云琼玥道:“师姐!他毕竟是你的生父,又是当朝帝王,一国之君,即便你心中再如何不满,再如何不快,也不能太不给他留面子,即便是要说,好歹也给他留几分颜面才是!”
王锦婳也道:“是啊!他即便再如何,至少现在待你还不错!”
“可那是带着忏悔和自责,还有悔恨和畏惧的父爱,如此别有目的的父爱,不要也罢!”
云琼玥语气之中带着悲凉与伤感,强压眼底的泪水与幽光,同时也用力吸了吸鼻子,以此调整自己那极为不堪的情绪。
而王之孚却是在她身后,满含深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此无声地安慰她,她这才仰头深呼吸,努力平复下自己如同乱麻一般的烦闷心绪。
王之孚这时借机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那些西域番邦之人借机挑衅?那能否告诉我们,他们都是如何挑衅的?现在可以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走吧,顺便带着我们过去瞧瞧,看我们能否帮得上忙?不过这桩麻烦事彻底解决之前,就先不告诉他们我们在这国子监的身份。”
随即,王之孚和云琼玥二人便定下了君桌对他们几人的称呼。
他为大公子,王锦婳为女二公子,云琼玥为女三公子,王瑾瑶为女四公子,王鸿萍理所当然就变成女小公子。
随后,书童君桌便带着王之孚和云琼玥等众人,这样一路聊着,前往有人闹事的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