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得道还远。
同年龄的孩子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我的孩子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小我的就更不知道了,罢了罢了,每个人中二的方式都不一样,我又不是什么育儿专家,不提了,不想了。
扯远了,眼下最关紧的是我什么时候出院。
还有撞我的那个b货是谁。
我哥查到了一点,顺着这点蛛丝马迹摸过去,没想到摸到了本家。
好吧,其实也不是那么意外,仇家那么多自然有自家人。
古人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这话说的是一点毛病没有,我哥不是什么能行仁政的君主,自然有众叛亲离之事发生。
查查找找,找找问问,问问又查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哥相当记仇,势必要找出来谁动的手。
开面包车那人早找到了,奈何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替罪羊,局促不安的交代了,颠三倒四含糊其辞,最终一层一层顺着往上找才找到人。
替罪羊被我哥亲手送进了大牢,入狱前他突然大叫:“我也就为了那十万块钱!我还有老婆孩子!老婆得癌症了孩子才六岁!我能怎么办!对不住!”
他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想来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苦命农民工,为了十万块钱把孩子的前程搭了进去。
也就为了那点钱。
他浑浊的眼球动了动,最后看向了站在我哥旁边的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在想小姐命就是好过贱民,也可能咒我和我哥不得好死。
犯了错就得受罚,法律不管你有什么苦难,一律进去。
这点毋庸置疑,但最后我哥还是心软,把那十万块钱留给了他孩子老婆。
我陪我哥一块去的,胳膊还打着石膏吊着,那替罪羊所说的老婆确实身患癌症,躺在病床上流泪,见我的时候泪流的更厉害,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能想说对不起,也可能想说谢谢。
我一条胳膊,就这么把一个家搅乱了。
我有些不舒服,跟在我哥身边垂下眼乖乖的上车系好安全带,白色的裙摆平铺在黑色的车座上,显得裙摆边更加洁白无瑕,我盯着看了一会,有点晕,闭上了眼。
车里放着某动漫的主题曲,舒缓安静,我很爱听,我哥爱放。
我哥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他老婆我让人又给了五万,不用想了。”
片刻后他又叹了口气:“笙笙还是太善良。”
我笑了一下,其实他比我善多了。
“查到了,策划这事的是三叔。”
卜家分支太多我记不得,三叔?我努力的回想,还是想不起来。
“就是卜清文。”
卜清文?那个文绉绉的男人?
我一下子清醒,皱起眉头:“他不是不沾名利场只混书画那种高雅圈子吗?跟你有仇么?为什么?”
我哥低低笑了两声,唇角勾起略微嘲讽的弧度:“笙笙,你知道他上面是谁吗?”
我不知道,但是还是敷衍着应了:“卜家老爷子?”
“对了。”
我哥淡淡道,他停车,似笑非笑的看向窗外。
每次我哥这么笑就有人要倒霉,他继续让我猜:“那你知道秦明月为什么能在艺术圈里混的这么风生水起吗?又是谁最望女成凤呢?”
答案不必多言,我心中了然,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针对我哥,没想到背后牵扯了各路神仙。
两次受伤都和秦明月有关,我心情不太好地往车座上一靠。
虽然她并为直接导致我受伤,但我不相信她是无辜的。
秦明月,卜盛辉,还有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卜家老爷子,颇为神秘的卜家家主。
这一切都够操蛋,我不想去思考每个人在其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揉了揉太阳穴,打开车门走下车。
所以我并不知道我哥盯着我下车时的背景在想什么,只知道我哥在五分钟后跟了过来,坐在我旁边,突然伸手揽住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