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你进来!”
秦瑶忽然在她屋里喊了一声。
这会儿早饭刚吃完,刘季正好把灶台擦干净,把大郎和四娘洗好的锅碗放到橱柜里。
“娘子,有事?”刘季没挪动,站在厨房远远的问,连头发丝都写着警惕二字。
秦瑶嗯了一声,又催一遍,“快点进来!”
随后对大郎兄妹四个说:“山坡下落下来很多干柴,你们去捡点柴火回来,注意安全,就在山下捡,别走远了。”
大郎哦的应声,招呼上还在堂屋背书不想走的二郎三郎,拿起秦瑶给做的小柴架,自己和二郎一人一个,又给三郎四娘一人一只小背篓。
没指望龙凤胎能背柴,主打一个陪伴,意思意思装两根回来。
四娘还想粘着阿娘呢,好不容易秦瑶今天没去水磨厂留在家。
不过小姑娘最机灵了,看看浑身写满警惕的阿爹,又看看俨然一副老夫子神情的阿娘,跑进主卧房,亲了阿娘一口才背着小背篓,跟哥哥们离开。
走时,大郎还贴心的把大门合上,以防止家里有什么家丑外扬出去。
刘季举目四望,满心绝望。
他一步一叹,终于在秦瑶杀气腾腾的不耐怒视下,加快速度走进主卧室。
这不是他
抬眼一看,就是挂在墙上的弓箭,和摆放在床头的大刀。
屋内并无多少装饰,连根草点缀也无,所以大桌上那一张张答题纸,就格外醒目。
“坐下!”
秦瑶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根竹条,“啪”的往书桌前凳子一甩!惊得刘季呼吸都漏半拍。
“娘子,咱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刘季弱弱提醒,“没必要舞刀弄棍的。”
嘴上说着,身子下意识服从,战战兢兢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双膝并拢,两手搭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
竹条点点桌上的题目卡,“这是我一大早起来做的模拟卷,你每次只回家一天,时间紧张咱们就直接开始练吧。”
“从现在开始,这间屋子就是考场,我就是主考官,你就是应试的人。”
“现在是县试二月的初试,你开始答题吧,按照科举的答题格式规范做题,限今日晚饭前交卷,我先测一下你现在是什么水平。”
说着,又把四书这四本书摆在桌案旁,“念你基础薄弱,所以今天是开卷考。”
说完这些,又把写下来的答题格式规范守则放他面前,秦瑶便在对面的床上坐下,盯着他,瞬间进入考官角色。
刘季懵了足足一分钟,才有所反应。
他想开口说什么,秦瑶立马喝了一声:“肃静!”
刘季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想,早知如此,这次休沐就不回家了!
不过这模拟考试看起来还有点意思,他便勉为其难试试吧。
刘季深吸一口气,拿起了题目卡。
可一看到上面要求的试帖诗,顿时两眼一抹黑,只想扔下题目卡就跑。
抬头虚虚看‘主考官’一眼,算了算了,写就写呗!
幸好他还记得樊秀才说的科考答案。
照着抄不行,就模拟一个差不多的出来交差。
见刘季真的开始写考卷,秦瑶也暗暗松口气。
试帖诗刘季了一个时辰才做完,余下时间已经不多,还得写七百字的答题,还是有格式的。
他想申请一下去茅房,秦瑶准了他半刻钟。
刘季出了后门就想跑,秦瑶早有预料,一竹条抽到他小腿上,顿时一阵惨叫哀嚎响起。
重新被秦瑶提回‘考场’,在武力镇压之下,总算是老实下来。
这题目是从中午一直答到傍晚太阳下山也没能写完整。
但时间一到,必须收卷。
试卷一交,刘季感觉自己已经体验过一回真实科考,神情恍惚,用脑过度,累到虚脱。
秦瑶嫌弃的把他赶出去做饭,自己坐在桌前检查这份考卷。
全文不过五百字,写得不知所云,抄书都没抄到点子上。
秦瑶自己看过四书全内容,虽然她没有去背,但有前世读书的基础在,对这些词句理解起来很容易,甚至可以说是轻松简单。
这份答卷换成她来写,最多两个小时,及格线肯定能过。
倒是那试帖诗,她恐怕还得学一学才能写得出来。
刘季这篇试帖诗,秦瑶不知道水平怎么样,但可能是仿造了人家秀才的正确模版,看起来稍微像点样子。
总结下来,基础太差,悟性较高,有非常大的提升空间。
秦瑶现在也看明白了,揠苗助长行不通,基础还是要打好。
剩下半年时间,先把四书啃下来,一个月一本,四本就是四个月,剩下的两个月用来加深,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