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在院里发疯,秦瑶在屋里镇定调度。
几个孩子都受惊了,夜里又凉,身上还有伤,何氏邱氏又是烧水又是热饭的,好一通忙乱,才让几个孩子收拾出个人样,被伯娘喂饱肚子,坐在火盆边捂着薄被暖和暖和。
刘肥情况比较严重,老大夫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阿旺把人放下后就回家拿药去了。
先前刘季被打,王麻五让金大夫开的药膏还剩下许多,阿旺全部拿了过来。
秦瑶接过,重新处理好了大郎手上的伤。
他伤了左手,右手持刀保护弟弟妹妹们的时候自己把手划伤了,手掌心两道,手背一道,万幸不是很深,加上年级还小,恢复力强,不会留下残疾。
但凡这伤口再深点,今夜秦瑶就不回来了,骑马追过去,让那群混账通通把手给她留下!
忙完这一通,秦瑶才有空接过邱氏递来的热汤面喝上一口热汤。
几个孩子这会儿兴奋得不得了,大郎二郎反思自己今天表现不足的地方,说下次要如何如何做之类的。
被阿旺一人一个爆栗,敲得老老实实。
“都错了。”阿旺坐在大郎身旁,将他没受伤的右手拿起来,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掌风烈烈,吹起了何氏邱氏额前的发,妯娌俩下意识眯起眼,避开风势。
阿旺毫无所觉,就算觉察了他也不在乎,专心指导大郎:
“你
“咳咳!”秦瑶急促的咳嗽了两声,阿旺的教学示范戛然而止,有些茫然的回头望向她。
秦瑶心累,她都不敢看何氏邱氏那惊骇的目光,挥挥手,道:
“阿旺,孩子们累了,你先驾车带他们回去休息,明早我去帮你们请假,不去学堂了,都多睡会儿。”
阿旺“哦”的应下,起身把毫无准备的大郎一个提起背到背上,示意二郎和龙凤胎跟上,出了老宅。
金宝巴巴望过来,“三婶,你能帮我也请假吗?”
秦瑶看何氏那心疼的模样,其实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事情是因她家而起,金宝无辜被连累。
点点头,笑着应下,“当然会,你也好好休息。”
何氏接下话说:“也不能休息太久,就这点破皮都算不上伤,歇两日就回去好好念书,晓得吧?”
说着,看了秦瑶一眼,搂着金宝回屋歇着去了。
邱氏尴尬的看着秦瑶,秦瑶摇摇头,她理解何氏现在的心情,以她的性子,今天没说一句阴阳怪气抱怨的话,就已经是很忍耐了。
见秦瑶表示理解,邱氏这才寻到机会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旺刚刚已经乘机将打探回来的线索告诉秦瑶,她简单解释了下,“先前买了丁秀才家那块儿地,得罪了些人,今日让他们寻到机会,这才对小叔和孩子们下手,想以此威胁我。”
刘肥那已经安置好了,大夫开了药方,刘仲拿着药方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拿了药,张氏正在熬药,屋里留下刘柏照看,刘老汉、刘季、刘仲都来到堂屋,正好听见秦瑶这番话。
刘季简直要气到冒烟,一拍桌案,不小心拉动了手臂和胸口肌肉,酸得他瞬间委靡。
不过嘴里还不忘骂道:“什么混账东西,动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着老子来啊!”冲着秦瑶去啊!
“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家伙,阿旺往日接送,他们怎么不去打阿旺,还不是怕了,只敢向弱的下手。”刘季呸了一声,他真瞧不上这样的人。
积极看向秦瑶:“娘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可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人,要不然有了这次,就还有下次,这种小人最是恶心,咱们根本防不胜防,”
刘仲心一惊,怂包刘老三居然没躲着?
刘老汉唉了一声,“老三你还想要报复回去?那些恶霸势力那么大,官府他们都不怕,这要是动起真格来,吃亏的只会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这次刘仲站刘季这边,“爹,可咱们也不能让人这么欺负啊,老四还躺屋里昏昏沉沉不能起身呢,他又没招他们没惹他们,那些混账还不是连他一块儿打了,您当这是为什么?还不是觉得咱们这些种地的好欺负!”
刘老汉语塞,这道理他如何不知道,只是他真想不到有什么法子能治这些无法无天的恶人。
报官吗?
这辈子衙门大门都没见过,怎么报啊?
所以忍耐、退步,成为了刘老汉这类人的
可事实向来都不是如此。
刘季没好气看着他爹道:“可他们要我们把地吐出去,我家娘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自己买的地,都已经到官府备过了,凭什么要白白送人!”
刘老汉叹气,“我老了,你们年轻人自己商量吧。”
不管了不管了,他也管不着了!
刘季哼了一声,这才转向低头沉思的秦瑶,“娘子,你说要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