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涂志强站了起来,临走前又盯着那张公告看了一遍,然后他才扭过头喊着周秉昆准备回去了。
周秉昆也是一头雾水的,不过还是推着车跟在了涂志强的后面。
其实涂志强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们三个里面他像一头黑熊,莽撞冲动,充当盾牌;水自流像一只狐狸,聪明优雅,充当大脑;而骆士宾则像一条毒蛇,喜欢躲藏,下手狠毒,充当匕首。
所以这一次一定是骆士宾下手太狠了,至于自己被牵扯到的原因他也能才个八九不离十,不是因为他聪明,只是他太了解骆士宾了,而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快的被放出来,应该是因为水自流和其他人证明了自己不在场。
但是,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愿意代替水自流进监狱,或者说他只是不想水自流受苦或者是去替他受苦、陪他受苦。
不过水自流既然没有被枪毙,那么不管他被判了多少年他都要在外面等着他。
下午回家的时候周秉昆跟周妈说了自己离开木材厂然后去酱油厂的事情,周妈本来是不理解的,你说说你科长做的好好的,非要去做回工人,即使那个厂子比木材厂大又如何,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啊。
周秉昆当然知道周妈不能理解了,别说周妈了,如果不是他失去了木材厂的工作,一个小公司的科长和一个大公司的员工,他还是愿意去当领导的。
于是乎他把李厂长倒台的事情和周妈说了说,周妈便不再言语了,从哪个年代过来的人的政治敏感度还蛮高的,周秉昆这么一说,周妈便清楚了,再怎么说也是曾经当过小领导的人。
既然已经成为事实了,那么有工作总比没工作要好太多了,往好处像以后家里至少不用买调料了不是?
“不过秉昆啊,你回头要好好谢谢人家晓光啊,你说说这事儿,不管对人家来说这事是大还是小,但是人家帮了你这情咱得记着。”周妈又对着周秉昆嘱咐道。
“你放心吧,妈,我肯定是记着的,晓光哥那,以后有需要的咱一定帮!”周秉昆很是认真的说道,周妈的话很有道理,虽然找个工作对人家蔡晓光来说是个小事儿,但人家能帮你办,你就应该感谢人家。
“对了,你记得可得先跟人家娟说一下,免得回头结婚的时候不痛快。”
“呃...妈,娟不是那样的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俩是要结婚的,两口子过日子,难道还要瞒着对方么?妈跟你说这可不是过日子的态度。”
“呃...好好好,您放心,我回头肯定跟她说,你就放心吧!”
第二天周秉昆寻思着这两天也不上班,刚好多和娟腻歪两天,虽说这没俩月就要结婚了,但是这感觉他是不一样的啊,正好也和娟说一下自己工作调动的事情,不过今儿个刚好路过春燕那个大众洗浴,索性也一个星期没洗澡了,来都来了是吧?
周秉昆刚把自行车停在那里放好结果没成想,这里面就跑出来三五个人抬着一老头把他放在了板车上面,看那老头那样子,估摸着是在里面摔了,浴池里摔人很常见,不过摔成这种几个人抬出来的倒是不常见。
几个人一阵折腾,刚把老头放好,周秉昆想着自己这热闹也看完了就进去吧,结果那几个人立马报的就生一个中年男人了,那老头在板车上只是穿了个背心和大裤衩,外面盖了床单薄的被子,那双脚还漏在外面呢。
听着他那一声声的哀嚎,周秉昆这步子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了,算了,这迈不出去就不迈了!
“你们这是咋回事啊,咋还不送医院呢?”
那个穿着棉袄的男人也是一脸的焦急道:“这我也不清楚啊,说是让他们去换衣服,这么大会儿了,还是没有动静呢?”
周秉昆又看了看班车上的老头,他应该比自己的父亲大不了几岁吧,如果自己的父亲摔倒了,没有人看管,自己会是什么感觉?
周秉昆心一横,把自己手里的车锁递给那穿棉袄的中年男子,然后说道:“你这样,人命关天呢,你帮我看好车,我把这人赶紧送医院去。”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围巾给老头围上,看着他漏在外面的脚,周秉昆又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给他围上了。
裹得严严实实的。
骑上车就准备往市医院去了。
结果班车上的老头见他骑着车要走立马嚎道:“送我去一三一,一三一!”
“咋还去一三一呢,去市院吧,市院离得近!”周秉昆扭过来头跟他说着自己的建议,没成想这老头一点也不领情,固执得很,非要去一三一,得,周秉昆心想算我欠你的,一三一就一三一吧!
看他年龄,估计这也是个老兵,一三一报的可能比市院多吧,唉,现在这日子困难啊,一分一毫都得是精打细算呐!
周秉昆这一路上吭哧吭哧的骑着这三轮平板车就往一三一赶去,你还别说这还挺累人呢!
周秉昆骑得自己脑袋上冒烟,里面内衣啥都全都湿透了,黏在身上特别不舒服,看来这澡周秉昆是洗定了,不过洗澡之前得回家拿一下衣服。
很快就到了一三一,那班车上的老头说,让他进去随便找一护士或者医生的,就说马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