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大领导的认可和夸奖,轧钢厂的名声也打出去了。
杨江河高兴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大手一挥开庆功宴,吩咐食堂把好东西都做上。
难得杨江河和李怀德俩人坐一桌上吃饭,傻柱做的小灶,李红旗还有一众小领导作陪,觥筹交错,杯盘狼藉。
喝到尽兴,杨江河站起来,右手搭住李红旗的肩膀。
“同志们,我听说李红旗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我和李副厂长商量过了。”
“鉴于李红旗同志对于轧钢厂做的特殊贡献,决定解决其家人两个工作名额。”
“李红旗这样优秀的家庭就应该多为轧钢厂作出贡献,大家说是不是啊?”
李怀德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杨江河,暗骂老狐狸。
你什么时候跟我商量过了?
不过也不能就这个事上做文章,本来就落了下乘,不能再让杨江河抢了先,还是面带笑容的表示支持!
“这,两位领导,这怎么好意思呢?现在工厂里工作名额这么珍贵,怎么能一下子给我两个呢…”
“唉怎么这么说呢,红旗我告诉你这是你应得的!”
“对,应得的,厂里要是谁不满意那就是对我李怀德不满意,对杨厂长不满意,大家说是不是?”
“是是是,那当然!红旗的功劳显而易见!”
“谢谢各位!我李红旗敬各位一杯,感谢对我的看重和帮助!”
庆功会散了。
拒绝了傻柱要送自己回去的要求。
天上飘着雪花,路上也冻实了。
李红旗推着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巷子。
沿着交道口北大街奔着安定门去,街上没几个人。
几辆车晃着昏黄的大灯从身边经过,李红旗走了二十分钟,在后街巷子拐进去。
从左数第三户人家,李红旗进了院子,里面有人,屋里点着灯,李红旗轻轻敲了敲门。
“黑子,在家呢么?”
“来了…”
屋里黑子应了一声,掀开门帘一看是李红旗,惊讶的赶紧拉住李红旗往屋子里请。
屋里有点小,是那种茅草屋,房顶有点矮。
李红旗站在炕上都得碰到房顶,屋里没有什么物件,就炕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都是一些火柴盒。
一个岁数挺大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费力的糊着火柴盒。
也不知是灯光暗看不清还是老眼昏花,用刷子仔细又胡乱的刷着火柴盒。
“红旗哥,你今天怎么来了?”
“哦,我来看看你,上次我跟你说没事就来家串门,你小子个把月也没个动静,我怕你出事就按你留得地址来家里看看。”
“红旗哥,我这就是贱命,能出啥事。”
李红旗也坐在炕沿,拿过几个火柴盒帮着糊了起来。
放下手里糊好的火柴盒,李红旗看着身体单薄的黑子,又看看垂垂老矣的徐老太,心里不是滋味。
“黑子,你今年也十六七了,你就这样下去?”
“哥,我就这个样了,没法子。”
黑子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徐老太也放下手里的火柴盒过来安慰黑子。
“你奶奶都这个岁数,一天不如一天,你家就剩你一个,你就是顶梁柱,你得支愣起来!”
“听我的,我给你弄了个岗位,你明天到大院找我,我带你去上班。”
“大哥,这…”
“这什么这…不白给你,上了班一个月给我五块钱吧,就算买岗位的钱,听见了没!”
“听见了,大哥呜呜……”
“好孩子,好好孝顺奶奶,都会好的,走了!”
“红旗,这让我这老太太怎么报答你,黑子以后红旗就是你亲大哥,养老送终都得你管,明白么?”
“奶奶,我明白,我一定做得到!”
黑子一直把李红旗送到大道上才回家,李红旗顶着风雪推着车回四合院。
厂里给的这两个工作名额,确实很珍贵。
不过李红旗并不想给自己家的。
李美玲在纺织厂干的还不错,再说轧钢厂一个萝卜一个坑适合她的工作还真没有。
李向阳才十四周岁,李红旗也希望他能再多读两年,至少上个中专,毕业出来就能有领导编制。
所以一个工作名额李红旗给黑子,黑子这个孩子不错,知恩图报的。
那时候就因为给了他一块钱,就一直在火车站外守了一个多月。
又照顾着相依为命的奶奶,都证明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剩下那个,李红旗有点犹豫不决,按理讲首先考虑的绝对是自己的媳妇儿陶慧茹。
这要是组成一个双职工家庭,在这个年代是多么优越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