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下人死了过半,而春竹因为上一次的事,都是吃小厨房的饭菜,所以这一次直接躲过了。
阿肆和暗二打扫好院子也守在了姜姒门口。
两人依旧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暗二喃喃开口:“你说王妃和王爷谁更厉害?”
阿肆看了房间一眼,轻声道:“应该差不多。”
王妃在武器不熟练的情况下都能把离宿杀了,若是王妃有件趁手的武器,那么离宿可能并不能给王妃造成什么伤。
姜姒第二天才醒过来,她刚醒来就看见跪在她床边摇摇欲坠的安禾。
安禾已经跪了一整夜了,此时她面色惨白,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看见姜姒醒来她咬着唇,颤抖着嗓音:“对不起,下人的药是我的下的。”
她眼睛已经红肿,她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她也仅限于跟女子吵吵架争风吃醋这种。
手上从来没有沾染过鲜血。
昨夜看着那么多人死在她面前,安禾被吓坏了。
她几乎一闭眼就能看到那些人死时的惨状,而且这事姜姒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几番思量后,决定直接坦白任由姜姒处置。
姜姒抬眸看着她:“为什么?”
安禾轻声回道:“我想活着,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做,我就会死。”
她双眸已经失去了神采,木讷道:“我就是个最普的人,我想活着想好好的活着,仅此而已。”
姜姒虚弱的换了个姿势,她不知道为何,其实心里挺能理解安禾的。
若是在陌生人和自己命做比较,绝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自己的命。
善良舍己为人的有,但是很少。
姜姒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就凭着你跟王爷的关系,你应该会生活的不错。”
“谁带你来京城的?”
安禾眸光淡淡,没有直接去回应姜姒的话。
而是低着头,声音沉闷的说到:“没有很好,你不是像我这样的普通人。”
“你也无法理解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在这世间活得有多辛苦。”
她仰头羡慕的看着姜姒,轻声道:“当年景宣刚离开,他给了我很多钱财,兑现了对父亲的承诺。”
“那些钱财足够我生活一辈子了。”
“可是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无依无靠。”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有些忌惮,怕景宣。”
她停顿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一两年过去,景宣没有来找我,他们就盯上了我的钱。”
安禾声音一顿,有些苦涩的说道:“和我。”
“我被县里的恶霸强娶进门,他挥霍着景宣留给我的钱财,欺辱我。”
“我忍不下去说要去找景宣,可他却趾高气昂说我嫁给她,就是他的人,找别的男人要打死我。”
安禾眼眶红红却依旧没有眼泪掉下来,像是已经哭了太多,眼泪已经没有了一样。
“他也不敢把我打死,就这么耗了几年,后来传出景宣快死的消息。”
安禾嘲弄的笑了笑:“那个畜生将我赶了出来,另娶了别人。”
“那段日子连乞丐都能欺负我。”
“后来有人找到了我,说要带我来找景宣,说要帮助我成为他的王妃。”
安禾看着姜姒:“我刚开始也在做这样的梦,后来我知道景宣不喜欢我,只是碍于父亲的情面照顾我而已。”
“我便歇了心思想着在王府中这样不愁吃喝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好。”
“只是我可能做过什么坏事,这样的日子也不给我,昨夜带我来京城的人又找到了我他说让我把药下在下人的吃食里面,我没得选,要么按他说的做,要么死。”
安禾垂眸,不去看姜姒什么神情,自顾自的说到:“我昨夜想明白了,就这么苟活没有意思。”
“今日他威胁我,明日呢?”
安禾脸上浮现一抹释然:“你不管怎么处罚我,或则要我命我也认了。”
“都是我应得的。”
姜姒看了她半晌才轻声问道:“你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吗?”
安禾点了点头:“我见过他的脸,但是感觉跟他说话还有气质很违和。”
“那张脸平平无奇,丢在人群里一瞬间就能找不到。”
安禾想了想:“不过,他好像对景宣很熟悉。”
姜姒点了点头,这样的人肯定是景宣熟悉的人,而安禾说的脸和其他很违和,那就是他怕人认出他来用什么法子改变了外貌。
姜姒看了安禾一眼,摆了摆手:“你去休息吧。”
安禾愣了一下,呆呆的看向姜姒:“你不趁机除掉我?”
姜姒不解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