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本仁气势汹汹跟着府衙过去。
他觉得自己这般模样过去,那姓裴的怎么都会有些害怕。
他查过,那姓裴的是京城过来的,自然是认识摄政王。
他如今跟摄政王也算是姻亲关系。
那姓裴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到时候若不给他赔礼道歉,休想他能将此事就这么过去。
钱本仁本来觉得自己这表现得够生气了,没想到去了后裴宣那模样看起来比他更生气。
裴宣将查到的狠狠拍在案堂上:“钱本仁,二十年前江海一家全家暴毙是不是你所为!”
钱本仁瞳孔猛地一缩,随即脸色冷了冷:“裴大人讲话是需要证据的。”
“整个宁州谁不知道江海江大人是家中小妾不满夫人,下在井水中下毒,最后满门都被毒杀。”
“裴大人这是要把这顶高帽子扣我头上了?”
钱本仁笑了笑:“裴大人,你这般冤枉我,可是跟我有仇怨?”
裴宣见钱本仁毫无畏惧的模样,便知道,钱本仁肯定觉得二十年前的事情他们又做得天衣无缝,肯定会什么都查不到。
只是钱本仁不知道的是,今日这所有的事都是为了江海而做铺垫的。
便是那铁柱夫妻,和李舒安都是为了能顺利地抓捕钱本仁。
铁柱夫妻确有其事,当初若是没有裴宣暗自去找那老妇人,她根本就不会来府衙告状。
当时裴宣找过去的时候,说能帮那老妇人,可是老妇人却摇了摇头:“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根本就没有用。”
“如今我也不想再惹怒那些人,免得他们对我孙儿报复。”
“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我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我这可怜的孙儿怎么办哟。”
她边说边抹了把眼泪,她最担心的便是这事了。
孙儿脑子被撞坏了,日后她不在了谁来照顾她的孙儿。
最后裴宣说一定会找大夫帮老妇人的孙儿看病,看看有没有机会治好的时候,老妇人才同意了。
还有那所谓的证人乞丐。
其实根本就不是证人。
那日看到案发现场的便只有一个乞丐,就是被赵敬杀了的那个。
而另外一个乞丐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个乞丐拿了钱去吃酒醉后同他说的。
而他也并没有上公堂作证,他怕到时候被报复。
他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番后,裴宣便找了一人扮作当年看到证人,这事本就是他们做过的,只要有人说出来,他们自然会心虚。
裴宣只是没有想到这事竟然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裴宣不慌不忙地说道:“当年那个小妾最后死了是吧。”
“她的家人也连夜搬走了。”
“钱老爷,您猜一下我今日找你来,我手中有没有当年的证据呢?”
钱本仁看着裴宣,脸色阴晴不定,因为他也猜不准。
他半晌才冷哼一句:“裴大人说笑了,您若是有证据便将治罪了,你这般便是没有证据。”
“没证据可是污蔑。”
“裴大人虽说你是官我是民,但是我也不是能任意被污蔑蒙冤之人。”
“若这事裴大人不能给我一个交代,那可不行!”
钱本仁本来是来捞李舒安的,此时他已经完全将这事抛到脑后了。
裴宣冷冷地扫了一眼钱本仁:“放心钱老爷,本官自然不是那等鲁莽之人。”
“来人将韩军带来!”
“既然钱老爷需要证据,本官便将证据摆到钱老爷面前!”
听到韩军这个人名时,钱本仁脸上的神色瞬间大变。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了?
韩军不应该死了吗?!
裴宣话落,一个面目狰狞的人便走了出来,他脸上全是因为烧伤留下的疤痕坑坑洼洼占据了大半张脸。
看起来恐怖极了。
但是剩下那半张还完好的脸让钱本仁瞬间便认出来了,这人就是韩军。
他瞳孔猛地一缩,指着韩军半出一句话来:“你不是死了吗?”
韩军转头看向钱本仁:“钱老爷还是这么希望我已经死了。”
他眸中带着凶狠,怒视着钱本仁嘶吼道:“我明明已经按着你说的做了,你为什么还要我的命!”
“我只是想活着,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你为什么还是要断了我的生路!”
韩军本就面目狰狞此时更加可怖,他声声控诉:“当年我都跟你说好了,我从此离开江北隐姓埋名不再回来。”
“这事从此便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是你呢?你却要害死我!”
“我的孩子才五岁啊!”
“我夫人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