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湖自杀。
最终投湖自是未能成功,因为他弗一进入白洞天坑的范围,便被名法两家设下的禁制发现并拦了下来。
文天祜转了转尺素。
于她而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打探到沈老的今日安排。
她的思绪从发散中回拢时,却被一声意料之外的声音打断。
“师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少年清亮的声音仿若离弦的光箭破空而来。
他们的距离不远,少年又运气跑得飞快,于是在文天祜彻底反应过来之前,怀里已经撞进一只糯米团子。
白色绒毛的兔子张牙舞爪地从文天祜怀中爬起,顺着臂膀攀上她的肩头。
拟形术化作的白兔并无分量,轻飘飘地端坐在文天祜的左肩。文天祜收起尺素,侧首一瞧,眉间微蹙。
“……师弟?”
粉眼睛的白兔子自然没有回应,只是用自己的脑袋亲昵地蹭了蹭文天祜的脸颊。
好了,这下不用开启重目,文天祜便确信,这只毛绒绒的粉眼睛兔子,就是她的小师弟季素问。
摸了摸白兔子的头作为问候,文天祜的手指抚过兔子柔顺细软的皮毛,将它从肩上取下放于地上。
刹那间,兔子“大变活人”,朗朗乾坤下倏地化为一位少年。
少年毫无血色的面容光洁如玉,银发高高束起,衣服也是医家素白学院装,唯有眉间不知何时点的一抹红,昳丽得不似寻常人。
玉面修容的少年入门不过半年,在身高上便已超越其师姐。
“师弟你的拟物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文天祜随口夸到。
一双浅瞳微微泛粉,唇红齿白的小师弟闻言歪头望向师姐。
季素心闻言眉眼瞬间弯弯,他像沾染了某些小动物的习性一般,亲昵地凑到师姐身边。
被身高高过自己的异性突然凑近,即便是小师弟,文天祜也下意识地蹙眉。
明眸皓齿的小师弟声音轻而真切,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文天祜眼皮不合时宜地一跳。
“师姐,我能抱抱你吗?”
被他突如其来的要求沉默到,怔愣于原地,文天祜盯着自己家师弟那双晶莹剔透如粉玛瑙一般的双眸,想看出些名堂来。
二人对视无语片刻,文天祜倒是先败下阵来。
虽说她就是容易对于容貌俊俏的人儿心软,但文天祜这次还是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行。
“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文天祜的眉头紧蹙至今。
——奇怪,奇怪,好生奇怪。
怎么一趟研学历练,归来便不似旧相识了?
见小师弟悻悻然垂眸低头,文天祜稍稍缓和些语气:
“虽然不知你为何突然提此要求,但是现在不行,师姐有要事在身。”
说罢她越过季素问,径直向百谷园内部运气而去。
弗一进其内门,只望见大片大片的绿植与棚子。无数灵植栽种于此,分门别类的摆放于偌大的玻璃温房中。
身着青衫的农家弟子们穿行于排列整齐的盆栽与种植高架间,他们大多沉浸于自己的实验与研究中,对于外人的到来并未投入半分关注。
文天祜先行一步进入,果不其然,为她开了门禁的人已然等候在此。
藤蔓门禁出口的位置伫立着一位农家弟子,他一身青衫,鞋上粘泥、袖口收紧,似乎刚从地里上来。
垂首望了两眼尺素,似是感应到有人靠近,青衫少年抬首望去,只见来者自报家门:
“医家乙级弟子,文天祜。”
“农家子等弟子,戚长安。”
三言两语,二人效率极高。
戚长安手里攥着一只玉瓶,互相确认身份后却仍朝文天祜身后张望,似乎本该有人跟着文天祜一同进来才是。
文天祜猜是季素问,但戚长安很快便收回视线,无甚废话地开启正题:
“沈老目前不在稷下学宫。”
不是不在农家,而是不在稷下学宫么?
文天祜颔首,正当戚长安准备再说些什么时,她话锋一转:
“沈老是去了鸿都门?”
戚长安顿住,这个反问大抵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但他也不多作隐瞒,便点点头。
“沈老去了鸿都门生死家。”
文天祜乘胜追击:“可以问问所为何事吗?”
在戚长安的印象里,生死家静如死水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唯独今日,整个六一谷,可以说没什么比生死家更引入注目了:昏迷数十年的生死家天官邦治沈无垢,苏醒了。
“鸿都门生死家,除了拜访那位苏醒不久的天官邦治,还有何要事?”
戚长安不解道。
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