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一年五谷丰登时,萧泠玉在摄政王府已经住了好几月。
“银环,快来!”萧泠玉提着裙子笑得灿烂回首向跟在身后慢慢走的银环招手。
这几月里,若说什么大事倒是没有发生,只是潜移默化无形之间,萧泠玉放松了下来,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俏皮活泼,仿佛她和萧成璟就是相伴多年的兄妹。
如今的摄政王府里时不时就是一阵欢声笑语,萧泠玉现在放开了手脚成日里不是上房就是揭瓦,卯着劲儿折腾,闹得鸡飞狗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皇宫里被限制得狠了。
葳蕤轩里种着的花草树木,最多是梧桐,只要开窗无论处在什么方位总能瞧见外边院子里高大的梧桐。
现下,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昨日萧泠玉特地吩咐了不许将落叶扫走,今日一看过去一夜,地上跟铺上一层厚毯子似的,萧泠玉梳妆完就急不可耐的笑着跑出来了,蹦着跳着,倒是有朝气,可惜,今天注定不是个好日子。
“消息准确吗?”相比于葳蕤轩的好气氛,萧成璟的书房内显得格外凝重。
“当然,小爷我的消息能不靠谱吗,全天下我的消息都不能信的话还有谁的能相信,毕竟可没有人像小爷我,对你这么忠心了。”萧成璟默默无语,江十一倒是直白直接一个白眼送给瘫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的唐十九,“好了,给钱!”
唐十九大手一伸,却不敢正面面对萧成璟。
江十一率先炸锅,“不是一月一结的嘛,你心也忒黑了,这才过去几天啊,同样是主子的侍卫,怎么你就能成天要钱?”
江十一说到最后声音渐低,嘟嘟囔囔的,就差撅个嘴直说不公平了。
“嘿,我这暴脾气,你也不看看,我这刺探军情的任务有多危险,指不定哪天我出任务就回不来了。”唐十九随即头一挑坐起身来准备跟江十一好好掰扯掰扯,“诶呀,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放心,哥的钱给你留一部分。再说了,我这次情报多重要啊,难道不值得一些小小的奖励吗?”
边说还要谄媚的看着坐在主位上一直没表态的萧成璟,挤眉弄眼的。
“十一,送客!”萧成璟一锤定音,江十一丝毫不迟疑的将唐十九推出门外,一直快走到正厅唐十九还在骂骂咧咧,看不下去的王伯亲自来给唐十九拖走了。
“主子……”江十一不知如何开口,看着萧成璟正襟危坐一只手不停的轻敲着金丝楠木的书桌。
“走,我们去拜会一下丞相大人。”两人骑马匆匆出了府。
等到萧泠玉想起萧成璟想来请个安的时候,才被王伯告知两人急切的出了门。
回到葳蕤轩的萧泠玉坐在院中石桌旁细细思量,眉眼中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灼急与不安。
【难道是因为那件事,也不知那件事到底成了没有,虽说布置的是匆忙了些,可办事的都是找来的江湖中的个中好手,即使是失败也不会说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银环,替我去云袖坊看看前些日子定的秋装可做好了。”萧泠玉隐晦的看了银环一眼,银环应时明白她的意思,紧捏着手心里的纸条出府了。
丞相府,门口
萧成璟带着江十一正站在门口,等那报信老奴前来回话。
“诶呀呀,摄政王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啊!”远远地伴着声儿就看到一个富态的老头儿疾走而来,面相瞧着倒是和善就是藏了太多不该有的心思,瞧着奸诈的让人害怕。
“丞相大人,何出此言?”那老头儿刚要见礼就被萧成璟虚扶一把,“不必多礼,年初丞相大人携着一家老小回乡省亲至今日才归,一路上车马劳顿,吾本不该前来打扰,只是听闻丞相您在回都城的路上遭了埋伏,吾作为后辈前来关心慰问一番。”萧成璟这话说的颇为圆满。
来人就是北萧丞相——常世昌,他并未正面回应萧成璟,只是引着他前往了会客厅。
“摄政王殿下乃是皇族,您请上座!”常世昌弓着腰做“请”的动作,低姿态放得十足。
“丞相大人,在这丞相府里,您理当是上座,吾即便有身份在也该坐下首,更何况您乃是北萧江山社稷肱股之臣,吾又怎能相比呢?”萧成璟站的笔直不卑不亢,神色中并不在意常世昌坐在上位,说出来的话也是极为自谦。
两人这太极打得有来有回,常世昌倒也不过多客气,抬脚坐到了上方。
“诶呀,世侄,你我之间何时也这么生分了,上次见你还是出征之前的践行宴上,现下再见世侄你更为英姿勃发了,当真是我北萧好儿郎啊!”常世昌抿一口茶转了语气,“只是这次你出征回来,我未能前去相迎很是可惜啊,对了,我就不在都城之中,今日回来才听说玉华公主如今到了你府上,这可是天大的恩赐,龙威浩荡啊!”
萧成璟坐的端正,“丞相说笑了,陛下最为看重当然是丞相您了,就连朝中大半的官员都是受您提拔的。对了,丞相此次遇刺可有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