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校园,人群走过掀起风和着余温,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谈论着广阔的世界和话题,在教学楼外希琳追上了离开的教授。
爱德华若有所思的看着、听着,等待着,希琳正向老师询问着问题,她向来认真,对学业一贯很上心,时不时点头,又拿出本子记录。
她比了个口型要他再等一会儿。
他朝她点点头,投以一笑。
头发灰灰的老教授从文件包里拿出记事本打开,笔走龙蛇的写下一串花体字,列好书单。撕下来递给她,希琳接过来同教授道过谢。
“走啦,带你吃饭去。”她把书单夹到书本里,扬了扬眉毛,朝他伸出手,他也就自然地握上去。
他们都一愣,继而回握住了彼此,手心的温度暖暖的,带着踏实。
正当年纪的少女,脸上洋溢着青春和蓬勃生机,明亮的眼睛有神地看向他,她朝他伸出手来邀他一同走。这一刻,他觉得她好像也是在邀请他走进她的世界。
她背着书包,把手里拿的东西都塞到他手里,他们穿过主楼的艺术长廊,晴岚天空伴随着绵绵白云让人想要抓下一团揉在手心里。
“多好看。”
希琳和爱德华聊起她看到过的形态各异的云。她最喜欢的就是一团团的好像棉花一样的云,他说印象最深的是染着夕阳颜色的云霞,璀璨而瑰丽,随着夜色变作遥远的深红。
她同他说,五彩缤纷的时候很漂亮,只有一、二种颜色也会很美。
自然有规律可循,他们走到树下的浓荫处,秋日的正午,清风翻动每一片树叶,掀开天空的一角,沙沙作响奏出乐章。雨季刚刚过去,普瑞特校园里仍旧有森然的绿意,小径旁盛开满星星点点石竹花,混合着淡淡的青草香气,橘猫懒洋洋的蹲在树下打着瞌睡。
“大家都嫌弃学校食堂的饭不好吃,但有时候还是有美食的。”
“虽然比不上塔拉他们读的康奈尔,每年都是全美最优食堂。”
“炸猪排做得很好,蔬菜里烤花椰菜是最好吃的。”
少女绘声绘色的描述,语言生动,她拽了拽爱德华的衣袖,“等会的甜品可以期待一下哦。”
学生食堂采取的是自助的形式,菜品组合充分彰显国际化。希琳到最常去的点餐区取餐,咖喱红薯又咸又糯,轻轻一抿就碎了,西兰花、芦笋爽脆可口,还有一道亚洲菜是炖大块牛肉和碎羊肉,平平无奇,主食选择的是意大利通心粉,中规中矩。
又到了她最喜欢的甜品区,她选了一块只有一口大小的蛋糕。
“我喜欢坐在这个位置,这面墙上的画是一个特别厉害的插画师画的,她也是普瑞特的校友”,望向墙上的画,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向往。
巧克力蛋糕上装饰着棉花糖,小小的一块被希琳整个送进嘴里,这下她的半边牙齿都被黏住了,哦,她以为那些棉花糖是一些奶油。
爱德华也把蛋糕整块送进嘴里,希琳还来不及阻止,他们俩看着彼此龇牙咧嘴的样子忍不住乐开了,希琳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唔,太粘牙了。
她喝了口茶问他,“咳咳,还要再来一块吗?”
爱德华也喝了口杯子里的咖啡,摇摇头,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带着一些期许,“我可以做得更好吃。”
她顿时来了兴致,不假思索地问,“是千层吗?还是戚风?”
“都可以。”
“提拉米苏呢?”她接着问。
“可以的。”
“也是跟爸爸学的吗?”
“嗯,温格先生教了我很多。”
这两年里,爱德华成了温格家的常客,她知道父亲总让爱德华给他打下手,母亲也曾笑说,父亲如果不吹圆号,就该是糕点师了。
父亲笑着耸耸肩,“我已经是家里的糕点师了,就不去外面了。”
父亲没有教过吹圆号的学生,倒是有了一个跟着学做甜品的“学徒”。
她又喝了一口茶,没有加糖和牛奶的红茶带着略微的苦涩,很好的中和了蛋糕的甜腻,她放下杯子,眼睛亮晶晶地看他,“你是不是也有写烘焙菜谱呀?”
“在写”,他看着希琳笑了笑,浅绿色的瞳孔愈加温柔,即使是最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他的情愫。
他从来没有隐藏过什么。
她抓着他的手摇了摇,“那你给我看一看。”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我还没有写完。”
“好吧”,她的手指在他的手心转了转却没有挣开,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心底有一整小雀跃,她抿嘴笑笑,“爸爸的那本笔记写了快二十年还没有写完,你也要写一辈子吗?”
“… …”
爱德华张了张嘴,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却看见对面的女孩皱皱眉毛,又歪歪头,随后她起身从对面的椅子换到他右手边的位子,在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