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见面,对他的称呼从来不会省略哪怕一个音节。
“埃迪,埃迪,埃迪……”她念念叨叨的像是念一句咒语,“今天多补几个啦。”
他听着她念着他的昵称,回应他的所爱,“我爱你,希琳。”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
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
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我在烦恼什么呐”,她有点释然的笑了。
金色的夕阳染上他们面庞,在今天的余晖里,夜幕落下。冷峻与肃穆是这里永恒的气质,它们蕴藏在每一片雪花里,深入骨髓。古老的建筑,庄重的教堂,雕刻着浮雕的纪念碑,见证了无数历史的土地,悠扬的钟声回荡在空气中,诉说着故事。
银装素裹的季节。
在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前,他们走进了一间名为树屋的酒馆。
希琳到前台去点单,她扫视着菜单随口问道,“莫斯科还有别的树屋酒馆吗?”
前台的酒保摇摇头,“据我了解没有。”
一旁的大胡子店主接了一句,“你说的是地下广场的树屋吧,那是我爷爷的店,几十年前我父亲把店搬到了这里。”
希琳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菜单,正要开口问,店主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看看这份菜单吧,应该会有你们想要的。”
一份朴素的菜单被递到希琳手上,为了防止纸制的菜单被时间侵蚀,它被装在了一个透明口袋里,上面的酒水菜品都是手写的俄文,还配着插图。
从头看到尾,希琳的眼睛停在一个单词上,她抬头看爱德华,“你…认识这个单词吗?”
爱德华摇摇头,她歪了下头,对他道,“想试试吗?”
“当然。”
两杯金色的酒水被端上来,斯比特恩是一种传统的俄式热饮,由蜂蜜、果酱和香料制成,还添加了一定比例的酒。
“里面加了生姜汁!”
希琳被辣的吐了吐舌头,爱德华却好像很受用,只是去给希琳倒了一杯温水。
她问他,“不觉得辣吗?”
他摇摇头,“有些烫喉咙。”
爱德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希琳捧着酒杯,小口小口的喝着,被辣的直咳嗽。他把温水递给她,又替她顺顺背。
酒精的浓度不高,但在温度过高的室内她还是感觉有点晕乎乎的,两片红霞飞上了脸颊,她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听着乐队的演奏。树屋酒吧的内部装饰着一颗粗壮的大树,天花板上也是交织的树枝和藤蔓,点缀着明灯好像森林中的晚星,树下的情人在乐声中舞蹈。
曲子的间隙中,爱德华对希琳说,“想跳舞吗?”
希琳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爱德华拽进了音乐里,在前奏里踮起脚尖,在吵杂的人声里冲喊道,“当然要跳舞啦,我有练习过的。”
少女熟练的提着裙角,向他伸出手,爱德华扶上她的肩。
他们的舞步很简单,节奏不快却也很合拍。
在音乐的旋律里,仿佛一场时空的穿越。曾经也有一对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在爱情里起舞。也许他们做的很多事,早就被前人重复过无数次,有很多人都曾相爱过。我和你也将重复下去,走进历史的轮回里。但每一次的重复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每个人都有他们独有的经历和情感。
乐声停下来,舞步也停下来。
心跳和呼吸不会停歇。
“希琳,我可以吻你吗?”爱德华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和动容。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问呢?”她调皮的眨眼,清了清嗓子,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我可以吻你吗,埃迪?”
说完,她就踮着脚尖,吻了她心爱的人。这个吻混合着醉人的酒香和甜蜜的果香,温柔却也激烈。
“闭眼”,她看见爱德华对她说
明明是她先吻了他,她的心跳却快的让她自己都吃惊。
舞曲重新开始,人群又滑入舞池,他们已经不再跳舞,希琳捂着唇退出人群,回到椅子上坐下。
一想到刚才人群中那个炽热的吻,她的脸更红了,她简直不敢去看他。或许是莫斯科的冬天太凛冽,或许是那些微不足道的酒精,他们之间还从来没有一个吻是那样深。爱德华捧着她的脸,低下头,那样温柔的吻着她,仿佛忘记了时间和周遭的一切,只剩下呼吸和心跳在耳边回荡。她甚至都没意识到她何时闭上的双眸,就醉在了吻的温度里。
她咬了下唇抬眼去看他,爱德华忧心忡忡又忐忑不安的想去牵她的手,不知为何又停在了半空。
“你,不喜欢吗?”
爱德华一点一点的向她靠近,就听见她用很轻的声音说,“没有不喜欢。”
随后希琳牵住了爱德华的手,但她仍旧低头不去看他,“为什么和以前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