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眸有些惊讶,随后许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颔首是以承认。
“伸右手,掌心朝上。”宋蘅将垫枕往她那儿推了推。
“你家中是否还有一位兄长?放心吧,你兄长定为你寻得佳婿!”宋蘅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的女子,鹅蛋脸,五官小巧精致,小家碧玉的一副好皮囊,不过周身气杂乱浮躁,是个急性子,管不好嘴巴容易出事。
“你要切记祸从口出,日后得须谨言慎行,不可轻易得罪于人,否则你这佳婿也是空谈。”
女子名唤阿月,芳邻十八,村中大多姑娘早已婚嫁,唯独她一直等不到如意郎君。
她本就惊讶于眼前这先生竟能从手相中看出她家中还有兄长,此刻又算出自己脾气不佳性子急,满眼的心悦诚服,连连道谢后离开。
“下一位!”
现代的宋蘅本是个孤儿,自小在道观中长大,天赋异禀是个算命奇才。精通命理看相,能断人生死前程,替人解灾销祸。这已经是她第五次穿越了,前面四次穿越都死于宅斗,这一次她打算不搞宅斗,好好做她的算命先生。
“问什么?”宋蘅低头问道。
“问我夫君的科考。”
宋蘅微微抬眉,眼前的女子一身浅青色的对襟长裳容貌平平,唯有那远山黛倒是衬出她几分淡雅。看这面相并非中原之人,倒像是江浙一带人。
“科考之事,若是数次不中,便不用费心琢磨。若是家中有可用之人,不如折返南下经商。你命中带财根,若是将你家中产业做大做强,也是一番美事。”
“你能算出我家是经商的?”青衣女有些惊讶眼前这个看着不过十五六的少年郎,出口便是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如今正是科考之际,满大街多的是考了数次的人,而自己装扮也许与这淮京城贵女有所不同,她能猜到自己是南方人也不足为奇。
可竟算出她家经商,这便有些令人咋舌了。
宋蘅嘴角一弯便笑了,“你身上衣裳的料子是上好的江南丝绸,若是普通人家怕是穿不起。既指着科考,想必是家中经商想着闯一闯科举。只不过依小人拙见,行行出状元,人并非只此科考一路。”
女子扑哧一声笑了,“先生不止眼力好,见解也不凡,此番谢过。”随后起身,先从钱袋子中摸了些碎银子,后觉不妥,竟往连翘那扔了一锭白银。
她家坐拥著名的江南绸缎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本就不愿夫君多次奔波科考,可家里总想着有个仕途说出去好听些,她才不情愿地跟着进了淮京。
本是出来透口气,看见这有个算命摊子,便起了兴致算上一算。也并不指着真能算出什么东西来,眼下这先生几句话倒是说进了她心里。
连翘拿着沉甸甸的银子,欣喜不已凑在宋蘅耳边,“姑娘,她给了一两!”
宋蘅闻言眼眸微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青衣女纤弱的身影闪着泛金之气,她撩了衣袍几步上前留住了人。
赚钱嘛,几分钱干几分事儿。这给多了,她自然愿意多说些。
“留步。”
“先生,可还有话?”
“不论是否参加科考,南下时不可走水路,一定要走陆路。”宋蘅紧紧拉住女人的袖子,正色直言。此女身上虽带有财根,命格不凡,可他夫君命属火,三月有水劫。若是不注意,便被这夫君带偏了命。
青衣女眉头微微皱起,虽觉有些奇怪,但看宋蘅一脸的煞有其事,也郑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宋蘅与人拜别后,没走出几步,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连翘被逼至角落,惶恐不安地哆嗦着身子。
只见几个男人正围着自己的摊子找麻烦。唯恐连翘受伤的宋蘅顾不上其他,拔腿就跑。
“做什么?你们私自在这支摊算命,得了允许了吗?”来人都穿着粗布棉衣,像是在市井中走街串巷的混子。
宋蘅一把拉过连翘,将人护在身后,看着几个男人的眼神中满是防备。
“我朝早已下了通文凡是小本买卖皆不用官府批文,可自由开设。又何来允许一说?”宋蘅向来不是个胆小的。
“你个小白脸,竟敢在爷的地盘上耍威风?”
领头的男人皮肤黝黑,右脸颊上一道极深的疤痕让他看上去十分凶神恶煞。他不见宋蘅这不怕死的架势,扬起棍子就往桌子上砸,大有吓人之意。木桌应声裂开,等在摊子前算命的姑娘们惊慌失措地散开。场面十分混乱,人群逐渐聚集,却也无人敢出声阻拦。
宋蘅深知这事儿不可闹大,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摆摊,若是闹大日后必然不好再出来赚钱。息事宁人向来都是面对矛盾的第一法则。
“你想怎样?”宋蘅环顾了四周,人群内圈三三两两都是这男人的跟班,逃是逃不走的。
“你给个一百两,你在这儿的生意我八爷保了!”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