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此起彼伏的私语声响起。
“一百两?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是啊!这群人日日盘旋在永安街上,竟然如此猖狂!”
“这小公子真当是倒了大霉了!”
宋蘅以为最多是一两二两,没料到这狗犊子竟然不要脸地问她要一百两保护费。
“你倒是可以直接抢我钱,大可不必说什么保我的生意。”宋蘅瞬间冷了脸,这家伙真当是把人当冤大头狠狠宰啊!别说一百两了,如今一两她都不愿给了。
“我警告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八爷领着人,一边甩着木棍一边?朝着宋蘅紧逼。
宋蘅步步后退,身后的连翘见状更是害怕地哽咽了起来。
八爷扬起手上的棍子,作势就要往宋蘅头上砸。宋蘅眼下没了办法,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心中暗道,完了完了。这回倒是不死在宅斗上了,要死在市井流氓手上了。
到底是什么给她的错觉,以为穿越很简单很好玩啊?
“姑娘!”连翘惊呼出声,扬起手臂一个反身将宋蘅的头抱住,护住宋蘅。
宋蘅看着平日里胆小如鼠的连翘那一副凌然赴死的样子,不自觉鼻间有些酸涩。
“那一棍若是挥下去,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人群中传来铿锵有力的呵斥声,让人忍不住回头去望。
“姑娘姑娘,是咱们大姑娘!”连翘激动地拉着宋蘅的衣袖。
宋蘅倏地张开眼,只见宋葭带着人从人群中走出。自从上次落水,她与宋葭已是一月未见,见不到的日子她倒是风平浪静。
没成想,再一次相见,宋蘅又十分没出息地走了神。要不说三十六计中有美人计呢!
那谪仙一般的人儿过来亲昵地挽着你,看着你,与你谈心,试问又有谁能招架得住?
且这些深宅贵女们说话都是连环套,攻心市恩信手拈来,宋蘅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只消几句便恨不能把自己老底儿都掀了。
宋葭今日的桃红色上衣极衬肤色,整个人温婉如水美如玉,仿佛画中仙子般走来。虽看着弱柳扶风的,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不凡,她此刻冷着脸,眼眸中夹带着冷光,白净如雪的面上没有一丝笑意。身后跟了十几号随从,架势上就胜了。
八爷也被这阵仗吓到,面前的女人一身华服,想必身份高贵。八爷往人群中探去,吩咐自己闹事的人早已不见踪影,此时更是懊悔不已,两条腿都有些发怵。
宋蘅顺着他的目光往人群中望,却没看见什么可疑之人。心中有些疑惑,却理不出思绪来。
“我朝律例禁止私下收受保护费,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行事。我若是抓了你们去报官,你们也该掂量掂量上头的人会不会来救你们!”宋葭冷声呵斥,声音虽不重,但胜在架势足。
他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宋蘅,不觉眉头紧皱。
他不过是拿人钱财给人办事,怎么还惹到京中权贵了呢?眼下心中懊悔不已,弓着身子道歉,“是小人有眼无珠,惹了不该惹的人,往后再也不敢了。”
“抓了去报官!”
宋葭不愿多说,只是挥了挥手,那些个身高马大的随从押了几个人就往府衙处走去。
人群散去,热闹也就嘎然而止。
“可曾受伤?”
“不....不曾。”
宋蘅不争气地打了磕巴,后退了一步。看着宋葭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畏惧。
“我听闻你今天逃了学究的课,就是出门做这事儿?”宋葭眼见着人没受伤,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问道。
宋蘅心中却是打起了鼓,这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
“学究的课我在桐县时早已学过,便想着出门溜达溜达。看见这儿有人在算命觉得好玩,因着祖父教过点看相之术便就接了摊子。”
宋蘅张口就来的胡话,听上去倒是有几分真诚。
宋葭虽然知道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但也不愿深究。
“你放心,我不会说与父亲和母亲。改日我为你从随从中挑个拔尖儿的,你带着出门可省下这些麻烦事儿。不过我朝律法严禁民间占星卜卦,你不可擅自为之,恐殃及父亲朝中事。”
宋葭语重心长说了一长串,听得宋葭一愣一愣的。仿佛眼前这人是与自己亲近的姐姐,凡事为自己好,并非之前那个满心算计想弄死她的宋葭。
不行不行!绝不能上当!
宋葭你是嫌前几次死的不够惨是吗?
宋蘅意识回笼,使劲摇着头提醒自己切勿再次上当。
“那蘅儿谢过姐姐了。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惹不起,就用躲的。
宋蘅拉了连翘跑出百米远,方透了口气。
连翘弯腰笑话宋蘅,“姑娘,你见了大姑娘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光知道逃。”
“哪是老鼠见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