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蕊梨蕊从小在纪氏身边长大,都很是忠心。
听到燕鸿飞开口就是指责纪氏,棠蕊当下就要反驳。
梨蕊拉了她一把,没让她说话。自己福了福身,“回侯爷,夫人昨天回来就想找侯爷说这件事的。只是没有找到您。夫人说,王府那边不能怠慢,这才自己送了大公子过去。”
燕鸿飞虚咳了一声,脸上有些挂不住。
昨天,他一直心急如焚地守着顾秋水哪,哪里有功夫来牡丹园呢。
纪氏不在,燕鸿飞没有在牡丹园里干等着,而是来到了春晖堂。
“你说什么?”老夫人很是惊讶,“你要再收一房妾室?”
她老人家很是不解,“你不是与那个柳心月……”
她能接受柳心月给儿子做外室,那完全是因为当初儿子在她跟前指天誓地地说,自己与柳心月才是真心相爱。
这一辈子,就只认准了她的。
这才几天哪,怎么就又要收妾室了?
老夫人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皱眉,“你才和柳心月闹出那么大的笑话,这才过去几天哪,又收房,传出去总归不好听哪。”
“有何不好听的?”燕鸿飞此时,完全听不进任何劝告。
老夫人向来有些个畏惧儿子,见他面色不悦,当即便改了脸色,叹气道,“我倒是没有二话,但纪氏那里怎么说?还有柳心月,你先前说她父兄就要调任回京了。这真回来了,看着咱们她给咱们侯府做了贱妾,又得是一番口角。”
“正该好生安抚她的时候,你又收了别人……”
老夫人唉声叹气的,“等她父兄回来,怕是都要结成了仇呢。”
燕鸿飞沉着脸,“她既然给我做了妾,自然就要以我侯府为主。一个妾室,莫非还要拦着我纳妾?”
老夫人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儿子,便说道:“你说的也对。只是这事儿,还得要纪氏点头。”
燕鸿飞烦躁地又回了牡丹园。
一直等到了过半晌,纪氏才回来。
燕鸿飞心中有事,强忍着心中不悦,“阿容如何了?可有叮嘱他在王府谨言慎行。”
纪氏轻轻啜了一口茶,擦了擦嘴角,微笑着说道:“阿容性子沉稳,不是那等轻狂的人。”
“也是。”
燕鸿飞沉默了一下,“有件事,要与你说。”
纪氏看他。
“我要将秋水收房。”
“哦。”纪氏淡淡道,“那挑个好日子吧。”
说来也怪,她这样云淡风轻,既没有歇斯底里的愤怒,也没有反对,燕鸿飞心里头还满不是滋味的。
“你不反对?”
纪氏轻轻舒了口气,“侯爷要把谁收房,我作为妻子,自然只有听从的。不过我倒是提醒侯爷,最好先去安抚一下柳氏,免得她生事。”
燕鸿飞站起来,“她有什么资格闹事。”
说完,便甩袖子走了。
【真是负心薄幸哪】
躺在床上听了全程的燕皎皎感叹。
【我猜他去柳心月那里了,说不定两个人还要吵起来。】
【好想去看热闹。】
纪氏拍了她一巴掌,“怎么这样的调皮!”
燕皎皎咧开嘴笑。
纪氏出去大半日,觉得身上疲乏得很,便让燕皎皎枕着胳膊,歪在床上小憩。
正要入睡的时候,外面有小丫头跑进来,“桃花坞的柳姨娘和侯爷打了起来,请夫人去看看吧!”
燕皎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纪氏蹙眉,“他们打起来,叫我去做什么?”
【娘,我们去看他们相爱相杀!】
看着燕皎皎一双眼睛里闪动着跃跃欲试的光彩,纪氏无奈,只好起身抱着她往桃花坞去了。
桃花坞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柳心月得知了燕鸿飞要将顾秋水收房,整个人登时就疯了一样。
她举起屋子里能够举起的所有东西,用力往燕鸿飞身上砸过去。
“燕鸿飞,你对得起我吗?”
“为了你,我委屈自己做外室,如今更是给你做了妾!你却又要收别人,你对得起我吗?”
燕鸿飞躲得狼狈,人却理直气壮。
“秋水只身流落京城,无依无靠,寄居侯府。你昨天去闹了一场,她名声尽毁。除过嫁给我,还有什么路可走!”
“照你这么说,倒成了我的错!”
二人高声的争吵中,燕晚晚的哭声也显得格外尖利。
柳心月就去抱起了她,将泪迹斑斑的脸贴在襁褓上,哽咽,“晚晚,我可怜的孩子啊!”
见她搬出女儿,燕鸿飞心中也是一软。
他过去将柳心月扶起来,柔声安慰,“秋水为人娴静,她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