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秦风成为一品炼丹师,加入进炼丹师公会后,方明镜这腰板笔挺地似要直插云霄。
这位师父也的确是用心。
将《抱朴决》的窍诀事无巨细地与秦风讲清,更是不厌其烦地督促秦风修行,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秦风炼丹,再炼丹。
这可是把体修金不换和武修张鸿运看得眼热。
自汪渠走后的第三天,张鸿运终究是按捺不住,指着方明镜传授的《抱朴决》道:“老方。”
见着方明镜不搭理,又赶忙补充了一句,“方大师。”
方明镜这才是装作刚刚回神似地看了他一眼,“何事啊?”
这谱倒是摆起来了。
张鸿运咧咧嘴,不过还是恭敬地拱拱手道:“你看这门《抱朴决》炼丹手法,倒是与武技触类旁通,咱们两个辛苦些,为弟子想想,该怎么让炼丹手法变成有威力的武技。”
武道修行,强大有用的武技不用嫌多,越多越好。
如是炼丹手法改良成武技,真的是闻所未闻。
不远处的秦风听得两位师父交谈,也来了兴趣。
当初他与沈天交战时,就已是动了心思,如今,有两位师父助阵,这武技怕是没跑了。
金不换咂咂嘴,如是田间老农抽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旱烟袋,吞云吐雾地道:“武技有什么好的?花里胡哨的,敌人再强,一拳打死便是。”
这是体修的执拗。
大多数体修一辈子不修武技,或者只修炼一门武技。
诚如金不换,想要的就是让身体变得更强,以肉身之躯,比肩神明。
“你修了体修大半辈子,可曾走出去南境?”张鸿运反驳了一句。
金不换咕哝了几句含糊的话,终究是没搭理这茬,反而是将话头引到了向天身上,“停下来做什么?继续打磨肉身。你的不灭金身,是中看不中用。继续练。”
金不换甚至是直接抬腿迈步,瞬息到了向天近前,一掌拍在了向天的后背上,惹得向天的脸色涨红,气血翻涌。
向天的表情苦涩,近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师父如此管教。
只是对比一下秦师弟的待遇,心中仍有些愤愤不平。
事实上,金不换对向天非打即骂,而对秦风,从未恶言相加,甚至是没有苛责过一句。
“不公平。”
向天嘴里吐露出了这三个字。
金不换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珠子,心思单纯的老人家哼道:“哪里不公平?”
“师父您对师弟都是好言好语,每次与他说话时候,都会露出一张笑脸。”
“而对我呢。”
向天壮着胆子,很快脚步轻移,躲在了秦风的身后。
“咱们师徒就事论事,您老人家可别动手!”
见着金不换撸起袖子,向天连忙高呼道。
“师弟救我。”
向天躲在秦风背后道。
秦风向着金不换尴尬地笑了笑,“师父对师兄,其实是有些过于严苛了。”
“看看,听听,师弟都看出来了。”向天从秦风背后冒出个头,义正严词地道。
金不换瞪着眼珠子看着向天,气息外放,已是在动怒状态,但当看向秦风时候,又是立马变脸。
“风儿啊。此事你别管。这混小子就是欠揍。”
金不换恨恨地道。
“偏心啊。”向天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庭院里,热热闹闹。
金不换想要动手揍人,向天则是躲在秦风身后。
而秦风当起了和事老。
一时间,师徒三人“玩得不亦乐乎”。
金不换脚步移动时,还不忘记给了向天最为合理的答案。“你想和秦风比?好,单不说他只接触体修不到一年,就完成了你三年的成就。而且你这师弟,不仅仅是体修。”
金不换朝着正在为秦风改良武技的张鸿运和方明镜看了一眼,继续道:“他还是武修和丹修。人家一体三修,三门手段。你能比得了?”
躲在秦风背后的向天不再有玩闹的心思。他仔细琢磨着师父的话语,心中无力反驳。
世上万事万物,唯有反驳不了的真相最伤人。
“师父,您说得对。”
向天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
天赋比不上,只好用努力来凑。
“老子还没说完。”
金不换认真地道:“你也不必觉得你师弟比你命好,他其实也足够努力。一体三修,一日里体武丹来回修炼,若是换做你,恐怕早就会崩溃了吧?”
向天没法回答,老老实实地从秦风背后走了出来,他看着金不换扬起的宽大手掌,主动将脸凑了过去。
风声,响起。
这一掌拍下去,怕是要少半条命吧。
向天吓得闭上了眼睛。
他在青丹宗里是小混世魔王,但和同辈切磋,也有个分寸。可这位亲师父动起手来,可是下死手的。
秦风看着师父扬起的手掌,也有些犯起嘀咕。正当他求情时候,向天的宽大手掌并未结结实实落下,反而是轻轻地揉了揉向天的头发,“滚去修炼吧。”
闭上双目,身体瑟瑟发抖的向天没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