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找楚云要钱的。我欠他的已经还不清了。”
林半生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上去，玩味儿地看着她，“要不卖给我？”
她身子微微抖着，“我会多打一份工，尽快把钱还给你。要多少？五万？十万？”
他舔了下嘴唇，低头哑笑着，眼底却红了，“许——”
刚说一个字，他就侧过身，伸手使劲儿揉着额头，额间碎发微微凌乱。
灵泽不敢惹他，退后了一步，脑里用力想着还有谁可以帮她，可想来想去，却找不出任何人。
高中和她惟一要好的姐妹出了国，其他算得上有交情的，居然只有眼前这一个。
她攥紧手，指甲紧紧嵌进肉里，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屋内静得一根头发丝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林半生终于开了口，“去换件衣服，我带你俩出门吃饭。”
*
时针快敲响零点的时候，警察按响了林半生家的门铃。
“谁是许知晴？谁是苏止行？”
两人齐齐回答。
“有人报案说你们故意伤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半生凑近灵泽的耳朵轻声道：“律师从春雨赶过来的，马上下高速，你们去了先别说话。”
在灵泽和止行到达警局大概半个小时后，林半生就带着律师赶到了。
警察叹了口气：“说说吧。”
灵泽坚定回道：“他想侵犯我。”
警察看着电脑屏幕，疑惑地望着她，“许知晴？曾用名？”
她心虚地嗯了一声。
“你是正当防卫？”
“是。”
“可是据对方证词，并不是你捅的，而是苏止行。而且这个时候侵犯行为已经终止。”
她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
律师赶紧解围道：“我的委托人一位是只有十八岁的女性，而另一位才十三岁，面对一位精壮的中年男性，且对方有如此明显的性侵犯意图，他们为了保护自己，争取逃跑时间，刺伤对方小腿属正当防卫。
请您考虑两点。第一，她们在逃跑途中知晓了第三人于某的受伤情况，并没有故意放任他流血致死。第二，如果他们真想杀人，怎么会刺小腿？”
警察皱了皱眉，“是否构成正当防卫不是我们决定的，现在我们需要关押苏止行。”
“不行！”灵泽吼道，“要关关我，他才十三岁！”
“你放心，我们会特殊照顾的。如果你能和受害人和解——”
“受害人？”灵泽冷笑道，“你搞清楚，我才是受害人？”
律师拦住灵泽，语气仍然平静，“我们要求在警局对面的酒店租一间房关押苏止行，你们可以派两个人看管。”
“不行！”
“借一步说话。”
十分钟后，警察和律师走了出来：“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千万别惹事，我还是那句话，和解最好。”
“当然。”
*
“我为什么不能陪着止行？”灵泽忿忿道。
律师耐心解释着：“让他住酒店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家属当然不能陪同。”
“那个混蛋想强|奸我，我还要去求他谅解？”
林半生笑了笑：“不是求，是威胁。”
“半生，注意措辞。”律师正色道，“我是晓之以理。”
“那要给他钱？”
“他□□未遂，闹上法院也不好看，现在是你俩的博弈。”律师冷静道，“我会直接通知他我们会起诉。这个时候，谁先低头谁就输了，你一定要稳住。还好，是那个男孩动的手，他不满十四岁。天平是往我们这边倾斜的。”
“可是我不能上法庭，这个事——”
林半生嗤笑一声：“那种草包，吓一吓就没了。只要一天，我们柯大律师绝对给你摆平。”
回到家后，林半生被柯律师叫到书房说了好一阵话。
他走后，灵泽赶紧上前问道：“是不是止行的事有麻烦？”
“这对他连个开胃菜都算不上。”他懒洋洋坐到沙发上，“行了，睡吧。”
她退后两步，磕磕巴巴道：“我以为不用睡了？”
林半生征了一瞬，然后扑哧笑出了声，“许知晴，你在想什么？回你屋睡觉。”
*
第二天下午，柯律师就把苏止行送了回来。
灵泽抱着他，眼睛蒙上一层雾，“没事吧？”
“我什么苦都没吃，多亏柯律师了。”他朝柯律师鞠了一躬，然后又朝林半生鞠了一躬，“谢谢哥哥。”
“欸欸欸，别。”林半生言语轻佻道，“毕竟我未来小舅子嘛。”
止行笑着点了点头：“你对我姐姐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