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打开窗子,仿佛置身闹市街头。
银钱有限,也就没办法有个静谧的环境,但能有一瓦遮头,还是自己赚来的,只觉知足。
用些餐食后,提笔开画。
开始在脑海中回忆怪物师父珍藏的几幅大家之作,反正那几幅画估计几十年也下不了山,自己拿来换些银钱,既不暴露辕门名头、又不用银子行不义之事……
“多谢师父!弟子一定谨记您老人家所授。”
这一画就是几个时辰过去,外面人声又大了些,惟初朝外走去。
也不知道两天过去,那孩子怎么样了,可是有被找到,趁着人多,去打听些消息再作打算。
找到一看着人山人海的茶馆,叫上一壶茶水配上两碟点心,能坐一下午。
“你听说了没?王大官人又纳了一房”,压低声音,“这一房可不是省油的灯,把其他几个整治的哟!”
啧啧,也不知这王大官人是否还年轻,不然这百年鬼盖在他不行时与他卖个好价钱?
不行不行,自己拜山神的时候说了,这鬼盖得行好事。
惟初给邻桌看上去四旬左右一大姐满上一杯茶,“姐姐,前几日听说丁家小丫头丢了,可找回来了?”
「姐姐」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哟!我可有了孙儿,哪有你说的这般年轻!”虚点了惟初一下,“你这后生,不但生的俊、嘴还甜!你这眼睛最好看,一看就是慧眼能识人!”
说的话将邻桌逗得笑成一团,自己也觉不好意思,压低声音,“的确是没找到……报了官也没甚消息。那丁老汉儿都哭的没眼泪囖!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人!妍妍和我家孙儿平时也玩过几回,是个可人疼的……唉!”
邻座一人也怕被邻人听到一般,压低嗓音补充,“听说那日,丁老汉儿像往常一样唤孩子回家吃饭,结果出来找了两圈,也没见人!”
抿口茶,“沿路一打听,家家户户都各忙各的,平时孩子都跑来跑去也没丢过,所以谁也没留意!唉!听说将将过了四周岁,造孽哟!”
「姐姐」听到此处也不再笑,“后面报了官,画了像,悬了赏,丁家重视后人,也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让孩子就不明不白的没了!”
突然想到什么,猛然一顿,“对了!你们猜怎么着?有个小乞丐,说看到个小丫头追着一只小白狗到了河边。众人将信将疑,一来这小乞丐年岁也不大,毛都没长全,怕做不得准。二来……”
惟初补充道,“二来就是怕那小乞丐是贪图悬赏是不?”
“就是就是。”
“孩子的话,本就做不得准。万一再为了口吃的,说浑话可如何分辨?”
“那小乞丐后来可有说什么?就没其他人过去给官府提供些消息?”惟初问。
“那就不知道囖!估计是没有,这都十来日过去了吧!”
后面听她们又聊起了新开的话本子,惟初抿着唇,这对话不了了之。
趁着天色未黑,惟初想去他们说的那条河看看。
这条河处于巷子后面,多家后门都对着这条河,但估计平时只有打水,才会有人来。
刚行至河边,发现一小乞丐蹲在墙角处,傍晚夕阳的余晖照的河面波光粼粼,暖黄的日光将墙面显成淡灰色,同时也将这少年毛躁的发丝撒上了一片金色的雾气。
只是,他的面孔却半隐在阴影里。
“……”惟初看到对面小孩儿无动于衷,收回了掌心里的铜钱。
本想站起身离开,但想了想好似多问一句也不无不可。“几日前,可见过这里有个小女孩?”
这少年坐直了身体,“你从何得知?”
惟初哂笑,“你先回答我,毕竟我先问的。”
“见过。”少年瓮声瓮气。
“茶馆里听得。”
“你信我?他们都说我胡说,为了要拿赏银!”
“那你是吗?”惟初直视着他。
“当然不是!我是很饿,但那小孩儿会对我笑,不嫌我,而且还那么小!”
惟初叹息一声,“那这样,你把你知道的说予我听,然后我带你去吃顿饱的可好?”
这少年赶紧点点头,并走到河边开始比划起来。
听他说的大概意思是,那小女孩、也就是妍妍,因为喜爱小白狗,当天又下着雨,看狗可怜,就在屋檐下陪白狗一直等他的主人来,结果苦等无果。
她想抱白狗一起回家的时候,白狗突然朝着河这边跑了,这孩子一直追……
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不是掉河里了吧!但这么多天即便掉河里,也应该有尸首才是!”
“不可能掉河里,他们家人沿着下游都找过了。再说这水也不急,她掉进去定会呼救!可我没听到……”
惟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