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轻笑着从怀中拿出了上次白亦是给的信烟。
“我知你会来嘱托我,只是京中你便放心,我定会做到你所期望的。何时要走?”
漼浔没有接过那信烟,回答他道:“今夜萧祁就会将流言传出,明日同前厅那些人说过后便动身。待陆徽的人赶到之时,我们已经将那雪霁草摘了下来。”
宋杯雪点了点头,随即拿过她的手,替她抚平掌心,将信烟放在了手中央,小小的一个,却是能在危难之际唤来措金阁的人保命。
“你在京城危险,此物你最需要。”漼浔将信烟又塞回了他的手中。
“听说,药王谷里有个老头十分古怪,若是想从其中采些药来,定是会受尽千般万般折难。此物你便安心收好。”
漼浔没有推脱,将之前袖中的软剑递给了他,“关键时刻能保一命。这剑柄中含有毒针,若到了非常危险境地,不宜使出。”
宋杯雪点了点头,将此物收下。
漼浔看着自己仍被他用手环着,不由得开始着急起来。
嘴唇轻启:“宋杯雪。”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既然如此,你便在京中安心秋闱,阿若就在漼府,有什么事也可给我写信。待雪霁草拿来,便先同其他药物混合,为你解下几分毒。到时陆徽应露出真面目,我们从中查获线索,轻而易举。”
“……你为什么不说话?”
漼浔看着宋杯雪的脑袋耸搭在她肩头,用手轻轻捧起来想要看他,却直接望进他眼眸深处。
下一秒,天旋地转般,他轻轻凑近她,就那样吻了上去。
漼浔心中刹那间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的吻却更加深了些,带着酒意,染得她也醉了三分。
片刻,“啪!”漼浔一巴掌扇了上去,宋杯雪就那样直直倒下。
他应当是醉了,才做出如此举动,漼浔将他扶上床榻,踉踉跄跄离开了此处。
第二日天光大亮。
漼浔走出屋门,想要去往前厅同漼府禀明,就借前往去替父亲求来养身健体的药草为由,让漼父允她离开数日之时,与宋杯雪撞了个满怀。
“阿……阿浔。”
漼浔看了他一眼,匆忙离开,后者在身后叫着,都未曾回头。
宋杯雪还在原地愣神,不知为何惹了她不快,竟是一句话都未曾同他说。
漼浔来到前厅,看见了漼父就坐在正堂,他应当是刚下朝回来。
漼浔走上前,直截了当开口,说道:“父亲,我想外出几日,有绪风陪着,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为父亲寻来延年益寿的人参。”
漼父听了这话,沉吟片刻随即笑着扶漼浔站起了身。
“阿浔,你是个好孩子,正好离你妹妹的婚事那日还尚远,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父亲开口。”
漼浔点了点头,看着漼月走进前厅,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临走时还听见漼月的讽刺之言。
漼浔笑了笑没搭理,只是快要离开前厅院子时,听见漼父摔碎茶盏的声音。
回到自己的院子,阿若便迎了上来,昨日夜绪风已经同她说过,她贴心的为漼浔准备好了所需物品,一个小小的包袱,又泪眼婆娑的看着漼浔。
漼浔摸了摸她的头,问道:“阿若,怎哭了?”
“姑娘,当真不能带着我吗?”阿若一滴泪落下,见着漼浔摇了摇头。
“前往药王谷十分危险,况且别人也知,自是不能。你不能在五皇子府受人保护,但我会让他安排些人手在漼府暗处护着你。若我不在,这一方院子便是由你来管。若是继夫人欺负你,暗卫便会将人寻来宋杯雪跟五殿下为你撑腰。”
漼浔这一番话出,阿若连忙跪了下来,她不需要人护着,只想跟在漼浔身边,但若是跟着会让漼浔担心,她会听漼浔的话留下来。
“多谢姑娘!您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漼浔朝她笑了笑,轻声道:“我会的!”
在府外,漼浔换了一袭白衣,头戴着白色纱帐的斗笠,遮住了面容,神秘莫测般。
身边倾着灵渊剑,绪风就在马车外。
她借着车帘吹起的缝隙看着宋杯雪,他亦同样看着她,面上还带着些委屈。
漼浔登时便有些气恼,是他强行亲了自己,为何还能那样神情。
像是她出了远门,丢弃宋杯雪一般。
马车行至城外之时。
另一边——
五皇子带着许多家奴来为宋杯雪搬着东西,实则没什么贵重物品要搬至五皇子府,只是那基本他常看的书。
宋杯雪想了想,同萧祁说着:“不知有没有那罪奴?跟漼浔身边这位姑娘身似相仿的。”
萧祁瞬间离了他一米远,“你不是对漼姑娘有意?怎的,现在她走了便露出了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