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连滚带爬地小跑离开,众人皆拍手叫好。
躲在梵音身后的女子,则十分感激地俯首曲膝相谢:“多些女侠相救之恩。”
“你还是快些归家吧。”梵音扶起行礼的女子。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人潮也都逐渐散去,被骚扰的女子,也被家中人领了回去。
梵音双手拍了拍,回头便看见桑落衡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她。
她心下大喜,还没等她走过去,陆吾节便指着她身后的剑惊叫道:“黑影剑!我师父的黑影剑!”
陆吾节此声一出,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
“你是何人?”梵音为人谨慎,但见少年与桑落衡站在一处,神色又稍缓了一些。
“在下陆吾节,魅影罗刹夜十七的徒弟,”陆吾节原本是不相信师父出事的,可是一个剑客,剑在人在。
“在下梵音!”梵音抱拳道,既是城主的弟子,那便是自己人,梵音收起了自己的敌意,随后叹了一声,眼睛瞬间泛起了水雾。
她将那日冲云山之事,她所见所闻都一一告知了两人。
“山底你都找过了?没有尸体?”桑落衡越听越觉得此事蹊跷,但他仍不相信两人已经遇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梵音在崖底寻了五日,并未寻见,只是冲云山有百丈千丈之高,只怕......”
尸骨无存,这四个字梵音说不出口,只是回忆掉崖那一幕,她都觉得难受,还有小和尚几乎考虑都不考虑的纵身一跃,她本以为世间男子皆薄幸,却没有想到一个和尚,却如此情深义重。
“不!不会的!师父和明浊师父还没有正式教我武功,他们不会死的!”陆吾节此刻异常地激动,他甚至连呼吸都忘了,脸憋的通红。
“没有见到尸体,都还没定论,小和尚答应过我······我们先去冲云山!”桑落衡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底气。
陆吾节听后也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赶紧把马换了往冲云山去吧!说不定师父他们还在悬崖峭壁之上等着我们救呢!”
他说完回头看他先前系好的驴骡,可是那颗树干上,已经空空如也。
“这······我的‘马’呢!”陆吾节跑到系驴骡到树干旁,围着转了两圈,气急道:“谁偷了我的马!”
桑落衡见此,又一次轻抚着额鬓摇了摇头,他此刻有些后悔与他同路了。
梵音则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看不明白,又抬眸看了看桑落衡,也没看明白。
最后桑落衡害怕那位大少爷又买错马,便自己亲自去马场挑了三匹。
当然钱是陆吾节出的。
三人西出玉县,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朝着冲云山策马奔去。
······
疼····
浑身都传来了锥心刺骨的疼,夜十七感觉就像是自己全身的骨头被打碎了重组一般,当她意识回拢,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她的全身都动弹不得,只有几根手指还能轻微地晃动,她感受到了水,水很冰,自己有半截身子都在水中。
她这是到了地狱了吗?
原来人死了,也是会感觉到疼的。
小和尚去哪里了?他想必是要飞升成佛的吧,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夜十七就这样思了片刻,她愈发觉得不太对劲,这里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在黑暗中,对未知的恐惧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但是夜十七无畏,她有记忆起就是在黑暗中长大,这种时候她倒是该感谢暗影阁的栽培的。
她在心里自嘲着。
可是嘴里却喃喃道:“小和尚·····小和尚······”
她没有清醒多久,便又疼得昏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这一次她是被冷醒的。
睁眼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黑,唯一不同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是光着的,身上盖了一层布,身上也没有刚刚浸泡的湿润感。
她没死?
“醒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清润如玉。
“小和尚?”夜十七惊喜地确认着,她想要起身,可只是想要起身都发现异常困难。
每动一下,身体的撕扯感都像是要使她破碎一般,她很疼很疼,但是她没有叫唤一声,这也是暗影阁的规矩,凡事都得忍。
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此刻她就感觉是有千万把刀在自己身上切割。
“小和尚!”她没有得到回应一下又急燥了起来,再次喊道。
“我在,你省点力气。”小和尚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是那般安人心神。
她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后,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明浊带给她的安定感,是她此前从未有过的。
“我们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