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穷尽,黑夜降临。蝉结群在窗外头的数杈上鸣叫,清风扬起,叶丛被吹的沙沙作响。
厢房内,柳风眠趴在榻上,满嘴疼疼叽叽的,林初然那一推将他直直砸下,后腰撞在梅树干上,右腿内侧摁在了一颗石头上,幸好滚的途中转了角度,不然恐怕在那个石头的威力下,柳风眠将从一位公子变成一位公公了。
元凭舟坐在榻边替柳风眠正骨,一掌下去:卡擦~
“啊…啊,元凭舟你轻点…”柳风眠苦脸皱眉,嘴吧撅着。
“好呢,我轻点。”元凭舟刚答应完下一秒:咔擦
“啊啊啊啊,你都答应轻点了你他妈下手还这么重,你背信弃义啊啊啊啊。”
元凭舟不管某人的狼嚎,正完骨后又起身去拿了药,解开衣服,往日雪亮的背上赫然有着两团乌青。
元凭舟净手后拿起毛巾擦拭干净,拿起药瓶往手上倒了点,修长的手指并拢开始往背上按压,美名其曰:按摩。
接下来请欣赏某人花式“叫法”:
“啊啊啊啊痛,元凭舟你他妈轻点啊啊啊,我要痛死了…”
“痛啊元凭舟!你装什么聋,我他妈让你轻点啊啊啊…”
“元凭舟…你他妈这是在帮我还是恩将仇报啊…不就是我之前偷…吃了一盒你的桃酥饼吗?你这么搞啊啊…”
……
一顿操作下来,柳风眠已经累喘着粗气,没有刚刚歇斯底里的谩骂,元凭舟替他穿好衣就悠哉悠哉去洗手了。
待事完毕,元凭舟开始慢慢悠悠的喝茶,茶香四溢,随着空气流入了某茶鬼的鼻中。
柳风眠猛的抬头,朝旁边喊:“我靠四品如!你怎么把这茶泡了?不是说等你娶媳妇开封吗?”
元凭舟敛神垂眸,薄唇吹着热气,一口微微抿下:“你当这四品如是女儿红啊?更何况我是茶鬼又不是酒鬼,在我这没有这行的规矩,当时只是怕某个茶鬼给我偷喝了,我才随便寻的一个借口罢了。”
“罢了,我知道你不会将这茶叶轻易给我喝,我日后在问你要便是。别在那悠闲的喝茶还炫耀了,现如今快想想怎么去联络那个晋平,打听清楚林初然的家世。”柳风眠继续着生无可恋的趴着。
“记得那老板说这晋平之前是开赌纺的,那就是一名商人。我们寻个投商的借口约他出来罢。”
“我们的身份自然不可行,怕那晋平不肯实话实说说,我们要借他人的身份,最好还是一个家里巨富的富商,且最好离这远,晋平没见过之人。”柳风眠脑袋里一阵狂风暴雨,片刻思索后,柳风眠与元凭舟相视一笑:“青山贺家。”
柳风眠为他们之间的心有灵犀笑了笑:“就借贺兄的身份,反正贺兄出门少,保定那晋平肯定没见过他。”
此时远在青山的贺峮青:[连打三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谁在骂我?”
元凭舟点点头:“那便以贺兄的名义给那晋平下一道邀相邀之请,约在明时正午,地点……就定在满山红吧。”
第二日,元凭舟早早就在庄子里瞎逛,那柳风眠还在厢房里捣鼓。
本来元凭舟体恤柳风眠受伤,决定自己去扮演贺峮青,结果那柳风眠却不愿意了。他说自己好不容易可以装富豪去装逼,再三劝说下也不愿意放弃,元凭舟呦不过他,只好让他去,而他本人则被安利了一个大任务:当“贺公子”的贴身侍卫。
庄子里种了很多兰花,但叶子有些枯萎,叶边上很多黄斑,兰花开的也是垂头的姿态。
元凭舟站在一旁摆弄着兰花,后又去一旁舀了一瓢水细细浇下。
仆从来来往往,嬷嬷瞧着元凭舟在此浇花,就走近了,瞧旁边这位男子倒能将花浇的如此细致,不禁莞尔一笑::“贵宾还懂如何养花?”
元凭舟听闻连忙往旁一看,见是嬷嬷连忙放下手中的瓜瓢行礼:“原来是嬷嬷,刚刚在下浇花太过入迷竟没有发觉嬷嬷您来了,还望嬷嬷恕罪。”
“哎呦,我一个老嬷子怎值让贵宾行这样的大礼,贵宾客气了。”嬷嬷连忙扶起元凭舟,嘴角溢出了笑。
元凭舟起身望着那一盆盆兰花道:“在下养花也只是略懂一二,只是不忍看这兰花凋零,便想着浇浇水,看看这兰花是否多了一线生机。”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一丝慈爱的神情浮现在嬷嬷的脸上,眼神中带着欣赏。
“谢嬷嬷夸奖,但这些只是顺手的事。这灵庄内一切都井然有序,为何独独这里就没人打理?”
嬷嬷听后面色哀愁,她走到花盆前,轻轻抚摸着这半死不活的花瓣:“这兰花原先是梅娘子所种,算的上是梅娘子的遗物,府中奴仆皆知老爷最爱重梅夫人,便没人敢来打理,只有小姐得空时才来打理一二。”
“看来梅夫人很喜欢兰花,种了这么多盆。这老爷也真是,怎么就建了梅园来祭奠她呢,若梅夫人知晓此事,定然希望一个园子里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