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博古架找起。
姜许借着模糊的光亮找了许久,老石追不见人自然会回来,这法子只能用一回,摸着黑小心翼翼地找,既要提防着弄出声响,又要关注着外头的动静。
她心中正是烦躁渐生的时候,目光忽然定在头顶架子上的一本素色封纸的书上。
姜许踮起脚,伸手去够,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先她一步取下了架子上那本书。
淡淡地雪松香瞬间包裹住她,姜许侧头看去,却不防撞入一个微冷的怀抱。
顾允淮拿下这书,就见她侧头撞入怀中,下意识伸手护住她腰侧。
姜许裙侧的衣料在他手心划过,带起触电般酥麻的触感。
“阿许,你…你看看。”
顾允淮不着痕迹的收回手,丢也似地将《判官记》丢入姜许怀中。
姜许红着耳根打开书册,愣怔一瞬,推开还呆呆地环着自己的顾允淮,凑到窗下仔细查看。
“这是…话本子。”
书册大开,里头密密麻麻地蝇头小楷,压根就是一本话本子,而非什么画册。
所以这是原稿?
顾允淮也凑到窗前,二人囫囵读了下来,却完完全全跟孙氏那里查探到的不同。既不是孙氏口中她更改前的版本,也不是她所画的版本。
“呱——呱——”
院里传来两声蛙叫声,顾允淮正色合起她手中的书册,转身要放回原地。
“我们该走了。”
姜许忍住上扬的唇角,憋着笑轻问:
“你们这都谁定的暗号,真够……别出心裁的。”
传暗号的弟兄是家里传下来的手艺,学蛙叫那完全是能以假乱真的程度。
顾允淮动作轻柔地替她拉好蒙面的黑布,有些惊讶地问:
“你听得出来?”
“当然了,”姜许主动拉起他,防备着出了书房,“你要是把我当闺阁小姐,那可就错了。”
“开蒙前在乡下阿奶家住,我捉知了吊田鸡那可都是佼佼者。”
院中一片黑暗,黑布掩住了姜许大半张脸,顾允淮却还是能从她的如坠星辰的眸中看到她小小的得意。
“嗯,阿许在何处都是佼佼者。”在我心中不必佼佼也是胜者。
顾允淮在心中偷偷补充。
两人冒着腰安全地离开了府衙,转开几条街,才停下脚步。转头看到对方一身夜行衣偷偷摸摸的样子,二人如同背着大人偷偷捉了萤火虫的顽童,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老大,怎么样怎么样?”
远处一个少年人捧着一只扑腾的鸡仔冲了过来,那鸡仔似乎还很小,淡黄的喙一张一合,却只能发出很微小的声音。
“这是石头?”
姜许定睛一看,才发现石头穿着的衣裳正是在巷口引开的老石的那件衣裳。
顾允淮点点头,解释道:
“老石是他叔。”
“嫂子,没事的。我叔没抓到我,他没看到我正脸就认不出我来。”
石头似乎想要伸手摸摸脑后,这才发现手中还捧着一只鸡仔。
“这…我为了让我叔追久一点,就偷摸抱了一只鸡仔给他看。”
“我这就去还给人家!”
抬头看到顾允淮黑着的脸,他丢下一句话,又一溜烟跑走了。
“石头这不是让他堂弟背锅吗?”
姜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果然得到了顾允淮点点头的回应。
回顾家的路上,顾允淮试探地拉起姜许的手。
“我还道你又要送我东西呢?”
姜许没有挣开他的手,反而笑着打趣起来。
顾允淮愣了片刻,才想起她说的是从县衙出来时自己塞到她手心的玉佩,老老实实道:
“我只有那一个玉佩。”
她还能不知道他身上就这一件玉佩?
姜许暗暗飞他一个眼刀,才正色道:
“今日看到的,你此前一点也没有查到吗?”
“我确实没想到这书册里面是字,更没想到是这样的故事。”
谈到《判官记》,顾允淮皱眉回想起孙氏的话。
孙氏口中的判官记,包括他们在王家看过的书稿,都是讲到子杀父的故事。但他们今日在县衙看到的,却是儿媳毒杀婆婆的故事。
前后的故事除了同为凶杀案,同样的终成悬案的结局,压根没有分毫相似。
姜许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街巷,总觉得一切顺利地就孩童玩家家酒一般。
“回去再详谈。”
二人同时出声,默契地加快了脚步。
暗处,城中望楼。
“主子,若是顾允淮真的咬死了崔大人,崔大人那边也实在难缠啊。”
身着玄色暗纹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