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域,时光如飞。
花朝阳在房间内,双手交叠朝上,闭目盘膝打坐。
檐下的风铃,在清风抚弄下,时不时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一丝不受控制的灵力,肆无忌惮在体内逆行,干扰着花朝阳的修行。
这是因为她刚刚晋升元婴前期不久,尚且无法完全将体内,萧云的灵气控制住的原因。
花朝阳遇到修炼瓶颈时,脑海中,又显示出书中的文字。
元婴是指修炼元神,显化婴儿,炼化元神,简而言之是待一颗无形无质的金丹炼成以后,用粉碎虚空的方法脱离丹室,化做一颗莹莹灵丹,上冲中宫位置,寻本性而练化元神,谓之“明心”。
阳神炼化纯圆,飞腾而上于脑中“见性”。霞光满室,遍体生白。叠起莲台,虚养命胎,直待紫气虚来时节,元婴养育健全,冉冉而出天门,旋而又回。
元婴修炼成功过后,就已经是半仙之体了。
而如今,花朝阳连一丝灵力都还没控制好,体内元婴还只是个虚影。
经过白天的事,她更明白晋升的重要性。
而且,她还有一层特殊的身份。
不勤奋的话,如果有一天修仙者的马甲掉了,让世人知道了她是渡灵人,恐怕她这点能力,很快就会被虐成渣。
越是这样想,她越是着急。
修炼起来越患得患失,反而进展缓慢。
桌上她自制的闹钟法器,当当当的敲起来,她不得不停止修行。
外面的世界已经从黑夜变成了白昼,她要出去,应对新的问题了。
花朝阳睁开眼睛,窗外的光透过窗纸映在地上。
她起床简单洗漱后,去敲阿离的房门。
敲了好半天,这家伙才开门,对上他的脸,拉得老长,好像没做好梦。
她伸手去揉他脑袋:“怎么了?大早晨的像有人欠你钱不还一样。”
阿离自是灵巧的躲开,反而抓住她的手,目光反复在她腕子上辗转半天。
花朝阳不解其意,问他这是怎么了?
阿离不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不是说去故居看看?还不走?真墨迹。”
花朝阳:“好像起晚的人是你。”
“我在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要在梦里做?”
“你以后就知道了。”阿离拍拍小药兽的头,径直下了楼。
当花朝阳踏上赤霞城这条著名的小吃街时,那些埋藏在深处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
她路过曾经最爱吃的糕点铺子,买了一份养母爱吃的桂花糕,又拐到另一条街买了祭祀用的东西,和一坛养父爱喝的酒,来到了那处带给她温暖的地方。
那里果然变成了一片废墟。
残垣断壁处还有烧过的痕迹,里面杂草丛生,主屋的位置处,耸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刻着养父母的名字。
立碑人是齐励。
花朝阳仍记得养父态度决绝地让养母带自己离开时的样子。
永远忘不了养母藏好她,叫自己等她回来时的情景。
一对善良的夫妻,因为她渡灵人身份,而惨遭横祸。
齐励与父母从此,天人永隔,骨肉分离。当时病弱的他,一定遭了不少罪。
“即便是齐励在背后搞的鬼,我也一点不恨他。我欠他的。”花朝阳从墓碑前站了起来,对身后的阿离说道。
阿离环顾四周给出一个结论:“齐励这人不简单。你看他家旧宅处在胡同内,变成了废墟后他还立了墓碑。按理说街坊四邻不管,官府也要处置这里。可是,却没人敢动。说明他这个天剑宗灵植园管事,在赤霞城有几分薄面。”
花朝阳感叹道:“爹娘若活着知道他出息了,一定很开心。”
她的手掌抚上墓碑,想要清理上面的灰尘与杂草,掌心突然传来一种奇怪的力量。
她的手被这种力量弹开。
“怎么了?”阿离发现她的异常,上前查看。
花朝阳看看掌心,又把手重新放到墓碑上,很奇怪,那种奇怪的力量消失了。
她四处打量,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阿离,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障眼法,可以让随世者看不到这一切?”花朝阳指了指四周。
阿离立即领会了花朝阳的意思,他走出废墟,拦住一个路过的随世者,指着废墟问这里为什么会有墓碑?
那名随世者立即沉下脸来:“呸呸呸,真是晦气,大早上的说不吉利的东西。这哪有墓碑,你看花眼了吧。这处宅子是齐家的新宅,他家人总回来呢。哪有墓碑哪有墓碑,晦气。”
随世者生气地走了。
花朝阳与阿离面面相觑。
二人又找了前后邻居打听,原来,在这里随世者眼中,这里就是正常的宅子。
“可是,我感觉不到这里施了法术。”阿离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
还没有任何术法能逃过他的眼睛。
花朝阳说道:“再找修仙者试试。”
来这条住宅胡同的修仙者少之又少,花朝阳不得去街上用灵石请了散修过来。
指着面前的废墟让那两句散修说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