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无需镇场子的盛国公出手,一道夺目刺眼的白光骤然将姬慕主奴二人包裹。
这时候,在场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杜长柔在盛国公身边。
短暂的,杜长柔不动声色地对祖母低声絮絮了几句,而后又错开了身形,立在不起眼之处。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到那光团之上。
光芒乍现,以极亮的状态持续了小半盏茶的功夫,这才渐渐黯淡下来。
“殿下!您没事儿吧?”
采晴紧闭双眼死死抱着姬慕,全然不知方才她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姬慕却一脸冷然,面色不愉地望向空中。
只见庭院里,距离地面不高不矮的一处,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正悬浮在空中。
“殿下,”萧艳已知事态严峻,当即跪地向姬慕拱手道,“萧艳罪该万死。”
意图谋害皇家子嗣,任凭这位姬慕是个再好脾气的殿下,此时恐怕也咽不下差点身死的这口恶气。
盛国公杜嫦也跟着跪下:“此番在臣府中,臣一时失防,亦是从罪。”
满院跪倒了一片,姬慕的脸色却愈发难堪,平日里那春风化雨的和煦态度一时之间也仿佛彻底不见了踪影。
无他,只因这满院的权贵,这个是靖王世女,那个更是三朝元老盛国公,还有她那一嫡一庶两个有灵根的孙女——
这些人哪个不是权贵,哪个又是她一个冷宫养大的皇女敢能轻易得罪的?
今次这番闹腾,若她憋着嗓子忍下这口气还好,一旦有半句责难,怎么着也得与在场诸人横生出些芥蒂来。
更何况,她还暴露了这块可以联系上界仙人的玉佩灵牌。
姬慕未料到自己怎么突然就莫名落到了个难堪的局面,凭空要应付这些吃亏棘手之事。
“罢了,”望着跪请罪的权贵,姬慕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轻声唤道,“采晴,你还好吗?”
采晴惊魂甫定,待姬慕多喊了两遍,这才愣愣道:“殿,殿下?”
“扶我起身。”姬慕道。
采晴这才忙不迭地连滚带爬站起身来,将姬慕搀扶而起。
姬慕立定,整理了一番仪容,也顺这个空当理清了思路,这才俯视众人,不疾不徐地缓缓道:“盛国公,盛世女,靖王世女,盛二小姐,诸位都请起身吧。”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姬慕无奈一笑道:“此一番慌乱,全然不过因意外所起,实非大家所愿。”
她只是一个无家族倚仗,又颇不受宠的庶出皇女——
“至于此玉佩,也乃是本殿挚友所赠。因挚友已逝,其又在生前再三嘱托,在下实在不忍辜负,便只将它当作是一番拳拳心意佩戴在身。”
“未料到,这玉佩之上竟附有仙人护身法术……”
说到这儿,姬慕微微俯身向萧艳拱手道:“还要多谢靖王世女,若非您练得一身高超枪|技,也无法替本殿试出挚友的一番苦心。”
萧艳惊讶地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未能想到姬慕一开口便先感谢她。
转身,姬慕大大方方地将玉佩递交给林嫦,又解释道:“盛国公您也先前言重了,倒是本殿有一桩事相求于您……还请您再帮忙看看——这玉佩之中可还有什么旁的奇异之处?好叫本殿心中宽慰几分。”
“殿下得罪,”林嫦接过玉佩仔细审视了一番,又递还回去道,“回禀殿下,这玉佩无甚异常,只不过上面的光泽似是比先前黯淡了几分,料想除了再为您护身个一两次,便无更多用处了。”
“嗯,”物归原主,姬慕将玉佩好生收起来,而后左右四望了一道,朗声朝众人道,“今日之事,乃靖王世女与盛世女比武切磋,本殿只不过来捧了个场,无甚要紧的事发生。”
“喏,”萧艳忙道,“殿下友人赠礼之事,我等一定守口如瓶。”
什么灵牌能挡住上品宝器的全力一击?
这下,就连萧艳这个直来直去的憨憨都发现了事情不对劲——
姬慕为了隐藏这一枚玉佩的存在,竟然肯硬生生吃下了白挨一枪的这个闷亏,非但半点儿不变脸色,还好声好气地将请罪的盛国公和靖王世女都挨个安抚了一番。
一番慌乱,众人都没了心思继续闹腾。
姬慕今日来盛国公府上,本有事情要与林络谈,看眼下天色不早,便也只说了声了改日再相商,之后就面带疲累之色,带着采晴匆匆离去。
萧艳攥着长|枪,手心还直冒汗,她在庭院正中立了半晌,脑子一片乱麻。
良久,萧艳才用枪指着杜长柔,大喊了一声,然后磕磕绊绊地说:“今天这事儿没完!等咱们下次比过再说!”
说罢,靖王世女乘了法器,一溜烟儿飞远而去。
待到客人都走光了,唯留自家人在场,盛国公杜嫦才叹息着道了一声: “此番器量,若非父族不显、灵根低劣,将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