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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片浓烟茫然不见尽头。
“喂，还要跑多久……”
姬慕尤其无力地趴在殷抱春的背上，这种受制于人的虚弱感令她恐慌。
殷抱春却突然停下，道：“师傅，您要的人我已经带过来了。”
姬慕瞳孔紧缩，心中轰然一下。
“哈哈哈……”一股刺耳的啼笑声由远及近。
阴婆巫貌若少女，身材娇小，皮肤紧滑如鸡蛋，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狼皮。
“争气啊徒儿，我说要一个贵女，没想到你带了个皇族回来。”阴婆巫道。
“嘭——”
姬慕被殷抱春重重砸在了沙地上。
姬慕爬不起来，只能愤恨地望向他：“你敢害我？”
殷抱春笑道：“师傅需要一个药人，用来探索成仙登天的秘密。七殿下血统高贵，又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灵根，不就是正好的耗材？”
“桀桀，”阴婆巫奸笑道，“放心吧皇女，如今大事将成，只差最后一步，弄不好你还能比我老鬼先飞升呢。”
说罢，阴婆巫展开利爪，直直戳进了姬慕的丹田里。
“啊啊——”黄沙之中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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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漠城。
杜长柔是睡戎貅睡昏了头了，眼睁睁看着姬慕偷着她母亲的男人跑了。
到了漠城，杜络还在一路叹息殷抱春没了，杜长柔径直进了军营。
通过层层关卡，她在大帐中见到了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杜林。
“你就是我大闺女？”杜林上下打量了杜长柔一番，“长得真像你爹他们。”
杜林喜欢眉眼锋利、长相艳丽的那一挂男子，捎带着杜长柔也是一副漂亮长相。
“母亲。”杜长柔淡淡喊了一声。
杜长柔是唯一一个由杜林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在那之前杜林睡过的男人太杂，连杜长柔的生父都搞不清楚是谁。
“你说殷抱春被七皇女拐跑了？”听了半天，杜林摆摆手说，“跑就跑了吧。”
杜长柔挑眉道：“母亲不在意吗？”
“他本来就不算是我的人，”杜林别有深意地笑道，“只不过这样的美色主动送上来，不吃总有点儿说不过去。”
杜林道：“至于去开阳找你的差事，那是他殷抱春动请缨，我也有意想试上一试，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杜长柔又讲了她们在漠城外围所遭遇到的那一片黄色毒雾。
杜林道：“那是北狄阴婆巫的手笔，你在战场多待个一阵子，自然也就见得多了。”
现下姬朝正跟北狄打得如火如荼，她们那边爱使一些邪门儿的阴招，姬朝这边则全靠杜林的兵将在撑。
杜长柔道：“我什么时候上战场？”
“先不急，”杜林一把抓住杜长柔的肩膀，“带你到小灵境看看。”
杜家有一个祖传的灵泉秘境，这事儿连皇帝都不知道。
那里头仿佛桃源一角，有一间农家小院，一汪清泉，几亩良田和树林。
杜林将杜长柔摁进泉池里，又丢了一堆灵石说：“先在这儿练练吧，我和你祖母都是靠它突破瓶颈的。”
杜长柔在那里头待了三天三夜，第三日，杜林咋舌说：“不行啊闺女。”
杜林问道：“你是不是没杀过人？”
杜长柔道：“杀过。”上辈子的姬慕。
杜林琢磨一阵子道：“那就是杀得还不够多。成大道的人得心狠，当然也不能狠得太过，万一不小心飞升了那可就遭了。”
杜长柔问道：“您和祖母都卡在炼气期圆满多年，为什么不选择渡劫飞升？”
杜林摇了摇头道：“上界是绝望之界。”
杜林道：“总之如果不是在这片天底下玩腻了没什么依恋，亦或是寿元将近不得不突破修为，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往上走，就陪那个成天在外边守着你的傻大个玩玩就挺好的了。”
提到傻大个，杜长柔从袖里乾坤掏了个瓶子出来，准备装点儿灵泉给戎貅。
灵泉具有涤荡神魂、洗筋伐髓的功效，男人喝了能长寿一些。
杜林见状笑了，顺手指了指小灵境的葫芦藤：“要不要再带个葫芦给他养养啊？”
杜长柔摇了摇头道：“他养过了，没养活。”
「二周目」戎貅为了两个崽掏心掏肺，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空。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杜长柔不想再折腾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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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北狄战场上。
金戈铁马，男人一身铁甲，势如破竹，驰骋沙场。
“嚓！”
又斩断了一个北狄凶汉的头颅，戎貅骑在马上，遥望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