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小川这样说，司机突然笑了一声，道：“实在是抱歉啊，小兄弟，这车太久没清理了，你别介意。”
林小川心中哪里存在介意，这股味道的来源，他是在清楚不过了。
“小兄弟，你是在这附近上学的学生吗？”
司机见林小川没有搭话，便索性与他闲聊起来。
“嗯。”
从外貌上来看，林小川确实像是一个学生，而且将来也可能真的会成为一名学生，所以他也懒得在与司机解释什么。
司机拉了拉脸上的白色口罩后，又道：“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学生啊，不像我似的，想上学都没机会上。”
听到这番话，林小川这才注意到这位司机。
他身上穿了件一件掉了色的黄色衬褂，头上带有一个长长的鸭舌帽。
长长的鸭舌帽，和口罩配在一起，包裹的司机仅露出了双眸深邃的眼睛。
司机这样的装扮，让林小川心中有些胡思乱想，在他看来，能把脸挡成这副样的大多都不是些好人。
司机显然是注意到了林小川的目光，也猜透了他心中的想法。
他抬手摘去脸上的口罩和帽子后，道：“我的脸成了这样子，包的严实主要是怕吓到你们顾客，很丑对吧。。”
“没有没有。”林小川略感内疚的说道。
这司机的脸的确很丑，大半张脸和头皮处，都好似打乱的拼图，无规则的拼装起来一般。
林小川不再去盯着司机，扭头望向一旁。
“我生父死的早，很小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嫁给了继父。有一天，我犯了错，他随手拿起刚烧开的水对着我的头皮浇了下去，我母亲吓坏了，就用布包住了我的头，他看到以后硬生生的扯了下来，所以就成了这个样子。”
司机说话时语气平缓，脸色平静，就好像他不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一样。
大为震撼的林小川，听后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后来呢，报警了吗？”林小川再次望向司机的脸道。
“没有，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挺好的，他们都死了。”
说罢，司机苦笑了两声。
“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了这段伤心的过往。”
林小川诚恳的语气，让司机愣了神，抓着方向盘的手猛的抖动下，车子险些偏离出行驶那条道路。
稳住了方向盘，司机减缓了行驶速度后，道：“应该是我来说对不起，抱歉，小兄弟，让你听我唠叨了一路。”
林小川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余下的路程并不远，两人也都没在交谈。
下车后，林小川将身上的钱都悄悄留在了车上。
“谢谢你。”林小川弯了下腰后说道。
“谢我什么？”司机不解的问道。
“你对生活的态度，你是一个很勇敢的人。”林小川发自肺腑的说道。
司机听后愣了半晌，片刻后，道：“也要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
目送着林小川走远后，司机才从林小川刚坐过的地方拿出了他悄悄留下的钱财，随后将它们全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林小川并没有让司机把他送到家门口，而是放到了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小道上。
不为别的，只是司机的故事太让他震撼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小川低头看着脚尖，他想到与那名司机比起来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
刚一踏进家门，林小川就听到了林正直震耳欲聋的声音。
“小川，回来了，快进来，好消息。”
走进客厅，林小川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道：“什么好消息。”
“你说呢，还能是什么好消息，当然是家教请到了。”林正直眉飞凤舞的说道。
见林正直高兴成这副样子，林小川实在是想不明白，父亲怎么这么想让自己去学校。
但想到了那司机的遭遇，一时间，林小川对学校竟少了那么几分的排斥。
“人在楼上呢，快去见见，你见到之后，你也会觉得是好消息的。”林正直指着天花板得意说道。
无奈，林小川只得走上楼梯。
来到二楼，林小川发现，自己的卧室对面的门居然开了。
那间屋子是一间储物室，平日里门都是锁上的。
看着屋子里透出来的光，林小川信步走上前去。
进门之后，林小川再次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震撼到了。
不是因为椅子上坐着看书女子的样貌，而是因为林正直的效率实在是太高了。
早起出门的时候，这间屋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可现在在看已经是一间布置近乎完美的卧室。
坐着的女子注意到了门口的林小川，她将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来到林小川的身边，伸出手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