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郡,郡守宅院外。
喊杀和打斗声冲破了宴饮上的靡靡之声。
随后,更是传来几声不和谐的利器割肉的声响,以及不对劲的重物倒地的声音。
时逢乱世,堂中大部分皆为沙场征战的常客,对此类声音皆熟悉无比,酒意登时醒了大半。
众宾客纷纷站起一些带着刀剑武备的将军,几乎同时拔出刀剑。
顿时,刀剑出鞘之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刀刃的闪闪寒光透着浓厚的肃杀,瞬间将堂上靡软的气氛冲刷干净。
就在这时,一个毫不掩饰相貌的男子,握着一柄滴血的长剑,独自杀穿宅院外重重侍卫的防御,踏入堂中,双眼看向主座的高德儒:
“可是西河郡太守高德儒?在下谢华,冒昧打扰,像借尔人头一用!”
“大胆!”
瞧见似乎只有谢华一人,高德儒麾下素有勇力的长须武将大怒,他没带有武器,直接抓起硬实木制成的案几,劈头朝谢华打来。
这案几既厚且宽,怕不下四五十斤,挥舞起来,风声大作!
侧后的几名守卫这时也追赶上来,举起刀剑,朝谢华砍下。
只见剑光一闪,侧后想要偷袭的三名守卫,脖颈间登时鲜血四溅,在地上弹腾了两下,就此归西,富丽堂皇的大堂中顿时多了几具鲜血弥漫的横尸。
案几挟带风声,迎头砸来。谢华从容侧跃数步避开,案几砸到他的脚前不远,砸得四分五裂,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便在此时,谢华急步前冲,到长须武将的身前,剑身横扫。长须武将像拿来案几来挡,谢华却忽然弹腿一踢,正中对方侧膝盖,一脚踢碎他的膝盖骨,将之踹倒。
随即,谢华回脚踩压在长须武将的胸口,手中长剑插入他的脖中,一抽,鲜血直喷溅出十几步远,周围精致的装饰顿时染上艳红的血污。
长须武将吭吭哧哧叫了两声,死不瞑目。
“嗡!”“嗡!”“嗡!”“嗡!”
几道弓弦声响起,谢华如同鬼影般猛的闪到一年,然后抓起一旁的案几挡在身前。
“笃”“笃”几声,案几上多了几根尾部还在颤动的箭矢。
谢华看也不看,反手便将案几用力朝弓箭手的位置投掷过去。
“哗啦”乱响中,重而大的案几落下,其中一人闪避不及,脑袋连同周围的器具一同被砸个稀烂!
刺客的悍勇超乎众人想象,这里这么多人,还有好几个军中悍将,竟然都挡不住。
堂上诸人俱皆震怖,不少人被吓住,甚至想要后退。
被当做目标的高德儒更是惊骇失色,慌乱欲走。他虽然有点胆气,在原西河郡太守逃跑是组织兵马镇守,阻挡李渊的兵马。
但那时和现在完全不同,那时候西河郡的兵马也不少,且有城池防护,他身后更是有着整个大隋百万兵马随时赶来增援。
坚守下去,失败的可能性不高。
而此刻,来杀他的刺客却勇猛得完全不像凡人,场中数十人侍从猛将,竟然被他杀进杀出,无人可挡。
想到小命可能随时不保,才刚当上这个太守没多久,没享受够的他,岂肯就这样送命。
余下少数宾客和侍卫则奋不顾身,或上前打算与谢华厮杀,或挺身挡在高德儒身前。
谢华不欲纠缠太久,不是怕等会城内外的大军赶到,而是不想暴露出太多实力,引起伍云涌等人可能的戒备。
他伸手拿起旁边一张被踢翻的案几横扫而出。
一名挺刀杀来的宾客想要硬顶,恰好被案几打到刀尖上,只听得“嘡啷”一声,长刀被直接击飞。
那宾客手掌开裂,只觉半个身子都是又麻又疼又酸,吓了一跳,叫道:“这贼子!好大的气力!”也不敢硬顶,忙闪身跳开。
周围之人没法上前,谢华直接从身前的空档冲过去,直奔高德儒。
挡在前边的几人都无甚武力,谢华手起剑落,一剑一个,接连杀了四五人,直接冲到刚跑没几步的高德儒后边。
“快来人,救我!!!”高德儒惊慌逃走。
紧贴着护卫高德儒的宾客里头有一人擅长“手搏”之术。
即便手中无兵器,仍大吼着冲上前,想仗着手脚灵活,趁谢华回剑斩杀身后宾客之际,以搏击之术缠住谢华。
谢华却头也不回,一拳击出,正中那人的脸上。
那人当即眼星四冒,又被打了回去,且摔倒在地,如个滚地葫芦。
这时,高德儒期盼已久的援兵终于到了。
从后院急匆匆的进来十几个人,都穿着轻甲,拿着刀剑,还有两个拿弩的。
刚一照面,两根弩箭便如电般射来。
谢华神速的侧避,一根弩箭落空,另一根却误中同伴,一名正从后边追击谢华的宾客惨叫着中弩后倒。
此刻敌人援兵已至,再拖下去,只会有更多援兵到来,谢华意识到只能多展示几分实力,争取速战速决。
他抬头看了眼被两名刀盾手护在身后,不再逃跑的高德儒。不顾四面八方的敌人,忽然抓起身边的一张木凳子砸过去。
众人被吓了一跳,不过有两面厚实的包铁盾牌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