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府,奴婢只能替您咳咳!”
“小姐!王府的东霖方才来过。”
门口匆匆赶来的小厮救了萃珠一命,林韵婉听到王府二字果断撒手,急问:“他来做什么?可是世子有话同我说?他还在门口吗?让他别走,我有话与世子说!”
“小姐,东霖已经回去复命了。”小厮捧上来一个名单,说道:“方才东霖带着两大车的东西,说都是世子爷精心为您挑选的。”
名单上陈列的都是些名贵的补品和衣裳首饰等物,林韵婉喜上眉梢,站起道:“快带我去瞧瞧……等等!世子可还说什么了?他有没有话留给我?”
小厮想了想,又笑着应答:“还真有,东霖说他看见世子爷对您亲手做的糕点夸奖不已呢!东霖说自己当差这么些年,头一回看见世子爷真心夸奖其他人呢!小姐?您没事吧?”
林韵婉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坐回石凳上,这股冷气从座上一直传到心里。
那贱蹄子人不在这,做的糕点都能勾引世子!
凭什么?她林思瑶就是个低贱的庶女,若论身段容颜自己何曾逊色于她?为何世子对她念念不忘?
不对!世子以为这糕点是自己做的才会赞不绝口,所以,世子一定对自己有情!
小厮见三小姐又哭又笑的,将询问的目光转向她的贴身丫鬟萃珠,却见萃珠脸上好大一个巴掌印,心中顿时忐忑不安,低声告退,一溜烟地跑出了院门。
“萃珠!”林韵婉抹去眼泪,笑道:“去给我买些一模一样的糕点回来,然后亲手送到王府去,就说是我新为世子做的!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小姐……”萃珠嗫嚅着道出真相:“那糕点只清江镇一家有,其他地方买不来的。”
林韵婉面上立即变了颜色,柳眉倒竖,一副吃人的样子,萃珠抱头蹲下,“是小姐让我找那些新式点心的,说是怕世子爷看出端倪,奴婢看那糕点新鲜,其他地方都没有,就买来……”
“你派几名老师傅一同去,将那贱蹄子绑来,让她亲手演示给老师傅们这糕点的制作手艺,等她没了用处,就拉倒僻静处剁成肉馅喂狗!”
林韵婉双眸透露毒光,面目扭曲,抓着萃珠手腕的手指指尖刺入肉中,萃珠痛彻心扉,惧怕地看着林韵婉道:“若是让老爷知道了,怕是会怪罪下来……”
“闭嘴!”林韵婉将她踢倒,姿态有些疯魔道:“谁让她与我相争?与我做对的都没有好下场!”
——
晨光破晓,林思瑶洗漱完毕,端着铜盆正待回屋,听到院门外“嚓嚓”的脚步声。
一开院门,几日未见的芹慧脸上又添了新伤,眼皮挂着一层血痂,鼻子青肿。
但她精神却极为振奋,抱着一坛酒,衣裳蹭了不少土,还在门前兜着圈子,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进来。
一见林思瑶走出来,芹慧几步上前笑道:“林娘子,我成功了!我把我家那口子埋的酒都挖出来了,我俩干了一架,我以前不敢还手的,昨天,他打我打得实在疼,我就用那烛台给他开了瓢!”
林思瑶上下瞧了她一眼,人好端端站着,应是没什么大碍,于是由衷赞叹道:“敢想敢干,这才对嘛!”
“林娘子可否能教教我怎么去买那果苗?我虽说种了半辈子地,在这方面却是一窍不通。”
“你去找村中与高良亭交好的商贩,托他们去镇上买现成的葡萄苗,要那些根系健壮的……算了,我给你写一张纸条,你到时交给商贩,让他们照着买便是。”
林思瑶略思索一番,唯恐芹慧记性不好,回屋奋笔疾书写了一张事项交给芹慧手里,又从怀中的钱袋中掏了些银子地给她。
看着纸条和银钱,芹慧泪水却夺眶而出,滴滴答答砸在陶罐上,她这才想起来,伸手胡乱地擦去眼泪,将陶罐捧给林思瑶道:“这是我家那口子酿的药酒,用的都是村中种植的药材泡的,反正不值多少钱,送给林娘子补补身体吧!”
林思瑶不肯接,芹慧也不肯收回,直接将酒坛搁到庄宅门口道:“村里我送了好几家,就数林娘子这坛子酒最多,好歹是个心意,林娘子就收下吧!”
林思瑶无法,将沉甸甸的酒坛抱回屋子,掀开封口的干泥,酒香四溢,这味道不同于寻常烈酒,浓香厚重,有一种勾人的气息。
顺着坛口向内望去,酒液清澈,几株不知名的药材静静地躺在坛底,随着挥发,这酒香却经久不散。
林思瑶平日没有饮酒的习惯,今日却被这坛酒把馋虫勾上来了,她翻出一个白瓷碗搁到桌上,小心翼翼地倾倒坛子,倒出了半碗酒。
酒液颜色微微发粉,颜色极为漂亮,再加上独有的香气,让人不由自主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