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补偿,当初在龙跃峡,若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被杨睿掳走好生一顿折磨。”
现如今,她的左手掌伤处每逢阴雨天还刺痛连连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之。
就算蔚怀晟盘下店铺送与她又能如何?
他欠她的还多呢!只是林思瑶不想追究而已。
“是吗?”二皇子摸了摸下巴,目光游弋道:“可是我听说是你死皮赖脸想让他娶你进门,但是蔚怀晟与庄氏嫡女早有婚约,不得已便拒绝了你,那铺子就是对于此事的补偿。”
“呸呸呸!”林思瑶极力撇清两人关系,“哪个人捏造出的谣言,我和蔚怀晟半分关系也没有,什么叫我死皮赖脸要嫁进去,他要娶我我还不点头呢!”
“行行行。”二皇子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又十分随意地伸了个懒腰,支着下颌道:“我让登喜带你找个空处先住着?离太子冠冕礼也没几日了,反正你与六弟也相熟,到时你等礼成再离开也不迟。”
林思瑶委婉拒绝道:“清江镇的铺子离不开掌柜主事,我还是得先回去。”
二皇子显然不大相信,浓眉一挑,却是赏了面子没再追问,“罢了,那就先让登喜送你出宫。”
清江镇的铺子离了谁都不行,除了她这个掌柜的。
毕竟林思瑶顶多算是技术顾问,便是十天半月不回去,铺子里也能被伙计们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一口回绝的原因还是归结于蔚怀晟。
太子冠冕礼当日那么大的阵仗,蔚怀晟作为头一号功臣,必定会到场。
而林思瑶自上次的无声告别之后,坚定了决心,再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自然也是不想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与他照面。
林思瑶听到二皇子朗声唤登喜进来,连忙从凳子上跳起,装出恭敬的神情,与二皇子福身告别。
登喜送林思瑶出宫,忙碌了一番,又回头找到二皇子宫殿,垂首扣门。
二皇子刚吃过甜腻腻的点心,胃里不大舒服,正在宫人伺候下,执了一个精致的软鬃毛的刷子蘸取牙粉刷牙漱口。
“何事?”二皇子用帕子拭净了脸,转头问登喜。
登喜其实也有些不解,但还是如实禀报道:“蔚怀晟公子正在宫门外等候,殿下是否要唤他进来?”
“这个时辰他来……”二皇子惊讶了一瞬,将帕子扔到侍女手中,联想到方才离开的林思瑶,恍然大悟。
蔚怀晟对谁都是温情款款,又生了一副好容貌,世家贵族的小姐对他有意的不在少数。
但蔚怀晟向来对男女情爱一事不甚在意,直至蔚家覆灭之日,他还未曾娶过妻妾。
他何曾对女子这般上过心?
看来葛沐川那些日子的禀告并非有虚。
蔚怀晟确实是对林思瑶生出了些不同于其他人的心思。
若不然又怎么会打探到林思瑶入宫的消息,便这么急不可耐地请旨入宫?
毕竟在外人眼中,谁也不知二皇子与林思瑶的关系。
以蔚怀晟才智,八成也是潜心琢磨了一番,却依然参不透二皇子的用意,这才连夜赶来。
二皇子笑了笑,坐在榻上抬脚让侍女脱去长靴,对登喜道:“我乏了,让蔚怀晟先回去吧!”
登喜俯身称是,转身出去,轻轻合上了房门,甫一回头,竟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登喜从随从手中接过油纸伞,却还是被打湿了鞋面,不敢怨怼主子,只好将火气撒在下属身上,连踢带催地一路赶到宫门处。
细密的雨幕之下停着一乘冷蓝色的轿辇,乘轿人听到赶来的脚步声,伸出修长的手指掀开软帘,露出一张清俊夺目的面庞,只是双眸隐隐带着忧虑之色,见来人是二皇子的贴身太监登喜,顿时眼前一亮,没等得及小厮开伞,便钻出了轿子。
登喜面对这样期待的神色,忽然有些不忍心,却还是如实道:“二皇子已经歇下了,蔚公子还是明日再来吧。”
缭绕的水雾之中,蔚怀晟敛目,长睫轻颤,垂下水滴,声音冷脆,“既然殿下已经歇息,那便算了,劳烦公公为我传话了。”
小厮将油纸伞撑到蔚怀晟头顶,雨珠坠下的声音便有些沉闷。
登喜不是多嘴饶舌之人,看蔚怀晟一双眼还是盯着远处的宫门,便小心提醒道:“林姑娘早已出宫回清江镇了。”
“这么急?下月便是六皇子的太子冠冕礼,她竟没留下来观礼。”蔚怀晟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问道。
登喜解释道:“殿下本是有意留她的,只是林姑娘推脱有要事在身,便着急回去了。”
单从蔚怀晟面上看不出什么波动,他颔首拜谢了登喜,转身向轿辇走去,素日里稳重的人,竟被地上凸起的石子轻轻绊了一下,小厮伸手扶住他,蔚怀晟却是摆摆手,俯身钻进轿子。
四名轿夫起身抬轿,冷蓝的轿辇转瞬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