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国璠和司马楚之同时摇了摇头,司马国璠说道:“只知道最近豫州一带加强了防守和盘查,历阳大营更是全面封闭,五里之内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我们的探子远远地观察,只见营中每天尘嚣日上,操练时的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战鼓之声传遍数里之外,看样子,是在整顿兵马,操练部队。”
司马楚之跟着说道:“每天的日间,还能看到从不同的方向开往大营的部队,似乎是从建康和江北等地来增援的兵马,直入历阳大营,更是有数十车的粮草与辎重开到那里,应该是在作战争的准备,看起来,刘毅是要调集兵马,准备出击呢。”
姚绍的眉头一皱:“这怎么可能呢,荆州那边都打完了半个月了,天师道的水师全军覆没,刘毅这个时候还大张旗鼓地准备出兵,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我是刘毅,二十天前就会出动了。”
司马国璠不信地摇着头:“不会吧,绍帅,你虽然是名将,但也不能由结果倒推以前啊,现在我们是知道江陵之战的胜负,可是二十天前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接到江陵之战的消息也是十天前左右的事了,就算当时出发,也不会再往前十天。”
姚绍冷冷地说道:“如果我是刘道规,就不会在刘毅没有行动的情况下贸然打这一仗,万一输了,荆州就是万劫不复,就算是损失惨重地惨胜,只是为了打败天师道的水师,而弄得守卫兵力不足,到时候前方的卢循,徐道覆陆军主力回来攻打江陵城,一样是守不住,打这一战,必须要有刘毅的出击牵制才行,至不济,就算战败,也可以强行放弃荆州向东突围,想办法与刘毅会合,这需要刘毅军团的接应。”
司马楚之连连点头,叹服地说道:“绍帅不愧是一代名将,这个分析,太有道理了。不过,刘毅军团一直按兵不动,难道是派了孟怀玉的偏师过去接应?”
姚绍摇了摇头:“如果刘毅要出击,那一定是想自己建功,断不会让孟怀玉在前线打这一仗,而且,大军行动,一定要掩人耳目,刘毅若是真的要出击,那一定会偃旗息鼓,昼伏夜行,甚至是利用民船和往前线的补给船秘密运兵,分批以小队行队的方式,约期在前线集合。”
“刘毅这么做,为的就是打天师道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刘道规用了这些诈术大破天师道的水师,而刘毅要么不打,要打一定要打比刘道规更大的胜仗,所以,他一定是秘密出兵,然后准备趁天师道知道江陵兵败,军心不稳想要撤退的时候,再行追击。”
司马国璠双眼一亮:“绍帅你的意思,是我们看到的,是刘毅故意布置的疑兵,迷惑我们的?他的部队,其实早就出击了,而历阳大营里,只不过是在对外演戏?”
姚绍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要是大营真的想要操练,那应该是秘密潜入一些临时的山谷,密林之中训练,而绝不会在历阳,因为现在是战时,不是平时,一切调动和军队的数量,都是机密。各地军队如果汇合之后,需要马上开赴前线,绝不能这样在一地呆上太久。当然,这些军机,一般将帅难以理解,只有有经验的名将才能看出破绽。我若不是跟胡夏的刘勃勃打了这么多仗,只怕也和二位一样,难以分辨呢。”
司马楚之恍然大悟,正色道:“这么说来,历阳的守将是在跟我们玩空城计哪,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干脆先出击,拿下历阳?”
鸠摩罗什叹了口气:“二位将军,你们太心急了,刚才老衲说的话,你们都忘了吗?且不说这种因果循环或者是得罪晋国,失去合作机会的后果,只谈军事方面,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就问你们,现在历阳的守将是何人,兵力有多少,战斗力如何,你们可知吗?”
司马国璠和司马楚之顿时脸色通红,惭愧地低下了头:“抱歉,我等确实不知,我们还以为刘毅还留在历阳呢。要不是刚才绍帅的分析,我们都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鸠摩罗什叹了口气:“二位这几年能在长社站住脚,其实真的要感谢刘毅存了私心,他就是想让你们势力强大一点,对豫州构成威胁甚至是攻打他们几个州县,这样才有足够的借口,象刘裕灭南燕一样,以杀掠百姓,侵犯大晋的罪名,来攻击你们,继而进攻大秦的中原地区。这回如果不是大秦军队前来,你们想要趁乱做点什么,只怕会落得跟桓谦一样的下场!”
司马国璠听得满头大汗,一边掏出块手帕擦汗,一边说道:“国师说得太对了,我们确实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这回遇到你们,只怕我们就要死在攻打历阳的这一战中了。我一定现在就加派人手,就算折上几个探子,也要查明晋军的军情!”
鸠摩罗什的眼中冷芒一闪,白眉一挑:“等你打探到这些消息,军机早就失去了,还是我说吧,现在历阳的守将是孟怀玉,他是被刘毅在三十天前就从前线秘密替换回来了。而现在他手下的兵力大约八千,此外还有两三千从各地抽调的壮丁和地方守军,用以镇守历阳大营。”
“你们看到的那些白天各地来援的军队,多是障眼法,是孟怀玉白天让他们走大路进军,晚上去是换了军服悄悄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