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奴,大门外还有些什么人。老奴说车骑将军刘纂、宗室孙壹与妹夫滕胤也到了,还有会稽王派来的信使。
继子当天就亲自登门,反倒是亲生女儿夫妇、只是遣使前来问候,多半还是觉得街道上不安全。小虎也更理解女儿,遂叫老奴先让信使送信进来,然后召见车骑将军以及宗室大臣。
她接着吩咐道:“其他人叫他们先回去,改天再说,今日我有些累了。”小虎不见也无妨,那些人多半会去拜访步协。
小虎家的宅邸外面、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老奴也高兴道:“仆遵命。”
不多时,三个吴国大臣便到了厅堂上,大伙相互揖见寒暄。
其中孙壹的姿态最是恭敬。他把两个妹妹分别嫁给辅政大臣吕据、滕胤,自己又是另一个辅政大臣孙峻的同族,大帝驾崩之后几面下注、原本是吴国地位最稳的人!但现在吴国朝廷整体崩塌,到了凊算惩罪的时候,孙壹因为与孙峻的关系,反而直接落到了最危险的处境!
孙壹显然是想求小虎步协、都为他求情,行礼时是顿首,小虎一说话,他便身体前倾、弯腰躬身倾听,讨好恭维的姿态毫不掩饰。
小虎也因此多留意了他一些,不管怎样、孙壹也是宗室,她便问了一句:“吕将军为何没一起来?”
她只是随口之言,因为滕胤同样是孙壹的妹夫,滕胤就来了。不料孙壹直言道:“公主殿下不用管吕将军了,他现在一心想死。”
小虎不解道:“他不是跟着出城投降了吗?”
孙壹想了想道:“吕将军服输了、亦已投降,但铜官集之战损失了太多人,他自知责任深重,已然不想活命。”他接着叹了口气道,“自己想死,别人哪里管得了?只可怜仆的妹妹。”
相比之下,车骑将军刘纂的言行举止、便显得比较儒雅从容,毕竟是吴国名士。没想到,刘纂居然主动提起了之前的婚约!但这种时候要想保持风度,真的不提那些事为好,免得难堪、尤其是朱家人还在场。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刘纂道:“彼时全公主提到联姻之事,仆实为震惊诧异!殿下身份高贵,貌若天仙,仆观之如同月宫嫦娥下凡,虽未敢谢绝,却一向敬若神明,未敢有丝毫亵渎之心。”
小虎微微蹙眉,他这么解释只是乍看有理、实际上小虎早就感觉出来了……在全公主恶意主持的这桩联姻中,小虎与刘纂其实是相互嫌弃!至于什么出身高贵,当时全公主才算,小虎失势了就不算!
想想当初小虎的绝望,简直是病急乱投医的求助,刘纂却傲慢淡定。如今他还说这些废话,小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刘纂的名望很大,颇受人们尊崇,小虎也不想口出恶言。但既然他自己谈起、那就怪不得小虎了,她当即冷笑了一下:“将军既然敬而远之、自然有见死不救的理由,那还提它做甚?”
次子朱损听罢,也对这个想做他爹的名士、露出了讥讽之色。
刘纂清癯正气的脸上,果然有点挂不住了,脸色一变,立刻可以看到、他眼睛里闪过的阴晴不定!
他生得一张窄脸,虽皱纹明显、却五官端正,加上衣冠楚楚、谈吐气质不俗,年纪大点起码有内在的才华品行;但这样一个架子稍不注意、在光环褪去的刹那,露出了俗气的嫉怒、贪念,小虎顿时便觉得十分反感。
刚才朱损的神情、好像刺痛了刘纂的心,但刘纂终于还是忍了!他只能收起了平时的傲慢,叹了口气道:“朝廷恩宠,臣心中常有感念之心,心怀忠义于皇室。殿下离开建业之前,曾送来书信,但皇室内的事、仆实不敢多言。”
小虎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真的好有道理阿。”
车骑将军当然感受到了小虎的意思,一时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憋得十分难受。他渐渐地又露出了些许惧色,毕竟若是晋帝要杀他,还能给他留个殉国的好名声,而小虎现在如果对付他、有可能让他身败名裂。但其实更可恨、更势利过分的人比比皆是,小虎只是在言语上、想稍微出口恶气,还不至于想把他怎么样。
很快小虎从筵席上站了起来,大伙告辞、她便叫人送客。回到里屋,她仍是闷闷不乐。
跟着进来的张氏忽然问道:“年长的那位刘将军,是车骑将军罢?”
都是吴国的大族士人、张氏兴许见过刘纂,但应该多年未见了。小虎点头道:“正是。”
张氏恍然道:“听说他的书法与魏国钟繇齐名,且在江东的名望很大。妾没想到,那样的名士在殿感荣幸。”
经过张氏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个道理!小虎想到以前的处境,本来气愤的心情、也渐渐地好转了。
小虎又不禁有意无意地打量张氏一番:“卿觐见晋朝皇帝,皇帝怎么说的?”
张氏的神情有点奇怪,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哦!妾什么都没做,皇帝言下之意,只要陆幼节将来不与晋朝作对、便不会被杀!”她顿了顿又道,“妾只是与陛下说了一会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