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比卿小,记得我就好。” 阿月非常瘦,但是特别能吃,三只碗里的饭菜都给她吃了个干净,汤里有油荤和盐、全给她喝完了,连碗也悄悄舔过。 吃过饭,在刚才那侍女的帮助下,阿月终于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一身灰白色的干净衣裙。她身上这么脏,就是因为实在没地方洗澡,这个天气用凉水真的太冷了、多半会生病。 接着吴淑媛又来见面了。她先前沉默寡言,这时却说了不少话;她问得非常仔细,先是问阿月的经历、家乡等事,又问阿月住在哪里,平时与谁说话、说了什么话。 两人一问一答良久,吴淑媛才起身道:“我很快便会查清楚、汝是否说了实话。” 阿月忙道:“妾绝不敢欺瞒夫人!”片刻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小声道,“夫人派人去查时,能否把那草堆下面、石头底下的麦袋和铜钱取走,晋国将军发的。”吴淑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走了。 而秦亮干了那件事之后,转头就把阿月给抛诸脑外。直到次日下午、他再次看到阿月,才又立刻想了起来。这个阿月从某种角度看、实际上也算是秦亮早有耳闻之人。 石苞为司马师接风洗尘、砍掉斟酒侍女之手的事发生在吴国,秦亮却在洛阳就听到了消息。只不过那件事流传了出来,侍女是谁反倒无人知道、甚至砍的哪只手也语焉不详。 秦亮在一间屋子里、看着洛阳送来文书,新来了个侍女在炉子上热茶,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阿月只有左手倒茶,十分谨慎的样子,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手和茶碗。以前石苞嫌她单手对客人不敬,但现在是真的没法双手捧茶了。 秦亮没理她,等她悄无声息地小心放下茶碗,他才转头看了一眼,毛笔悬在半空,面带笑容道:“洗干净了挺好看的,还不错。” 阿月弯腰道:“诺。” 秦亮这才伸手握住她的左手腕,阿月浑身一颤、但没有再动弹。秦亮把毛笔放在砚台上,把她拉近到身边,自己也换个方向靠近她的后背,佯作把脉、察觉了一会。 多处地方的灵体有异常,可能是营养不良所致,但比以前那陈三娘好得多、至少没有大病。可以养一段时间看,或许不用服药,年轻人的身体恢复力还是比较强。 秦亮随即放开了阿月,说道:“别那么怕,我又不会打人。汝比陈三娘还瘦,平时放松点,再养养。” 阿月居然开口道:“陛下善待小民,是个好人,妾只是心里忍不住害怕。” 秦亮笑了一下道:“我可不喜欢好人卡。” 就在这时,庞黑走进房门,弯腰道:“陛下,大鸿胪钟会奏报,吴臣吕据、腾胤、陆抗等众已带到前厅。” 还跪在一旁的阿月听到这里,立刻露出了惊讶之色。刚才那些人在吴国属于顶流,阿月做过侍女、可能也听说过。 秦亮起身,对庞黑道:“那走罢。” 他离开筵席准备去前厅,阿月竟也跟了过来。可能刚才秦亮那句话、有点歧义,他也懒得管那么多。平常他确实是个有点随意的人,而且压力一小就容易懒散。 几个人跟着秦亮,很快从前厅的侧后门进去,秦亮径直走向自己的席位。已经入席的钟会、贾充、祁大等人,以及不下十个吴国人,立刻稽首。待秦亮跪坐端正,大伙才直起腰来。 秦亮未曾见过陆抗,但很快就从人群里、猜了个大概,因为听说过陆抗还很年轻、面如冠玉,当场符合这些描述的吴国大臣只有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