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直视的样子。 还是羊徽瑜提前有了些心里准备,她无视这荒婬的场面,走上前低眉垂目地款款屈膝执礼道:“妾等见过陛下、皇后。” 羊徽瑜等人穿戴着整整齐齐的蚕衣发饰,且是在拜见帝后,她即便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却还是端庄规矩地行了礼。不过她的心里忽然想到了皇帝的文治武功,竟又觉得、眼前的画面似乎没那么荒婬了。 “免礼。”仲明的声音道。很快他居然从被窝里起来了,然后走到木柜边、拿了一些亮晶晶五颜六色的饰物,便走到床边垂足而坐。 羊徽瑜看在眼里,简直无法描述此时的心情,甚至有点想笑。看着皇帝的举止,羊徽瑜不禁怀疑,皇帝俨然应该是衣冠整齐的模样、却只有她自己看不到? 这也是羊徽瑜很佩服仲明的地方,即便他说着什么冰麒麟、干了一些难以言表的事,却总是能保持着认真、理所当然的样子,绝不会露出戏谑的嬉笑。于是羊徽瑜常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叛道离经的表现,只是经历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而已。 果然秦亮就那样垂足端坐在床舷上,自然地开口道:“皇后不想让徽瑜等、今晚还要独守空房,便建议我把卿等叫到昭阳殿来,如此也不错。” 他到这里,令君略显冷傲的清纯秀美瓜子脸上、闪过些许似笑非笑的神色。 吴昭仪终于也揖道:“妾等谢皇后怜爱。” 令君的声音道:“我刚睡了一会,衣冠不整,尚未起来,卿等不要多礼了。” 这时秦亮拿起了一对耳环,微笑道:“太初宫商市上有个刘夫人,据说是建业最好的珠宝商。我给你们都订制了一样、莫邪江离也有,用的是建业城外石子岗出产的玛瑙,也算是当地特产。我记得徽瑜不止一次穿过大红色的深衣,便叫刘夫人找来了这种翠绿色的玛瑙,点缀一下、或许会更漂亮。” “陛下……”羊徽瑜心里一热,又瞥了一眼被窝里的人,只得尽量矜持地说道,“妾谢陛下用心。” 她说罢姿态端庄地走近床边,然后缓缓跪坐在秦亮身边、让秦亮能够得着。秦亮也十分顺手地、把耳环给羊徽瑜戴到了白净的耳朵上。 接着秦亮又送了两样,给吴昭仪戴上的是项链、陆凝是手镯,果然每样首饰各有玛瑙石。 三人都很高兴,不一会、便不再有太多拘谨之感。仲明虽已登基称帝,但他与家里人在一起的时候,确实一向轻松随意。 羊徽瑜等也渐渐适应了此时此地的气氛。徽瑜想到自己已经三十余岁、本来人生就那样了,在娘家还住得不太安心,前程简直一片晦暗;如今终于有了踏实的归宿,而且还成了羊家、辛家的关键人物,深受亲戚敬重礼遇,现在陪伴着陛下这样天下敬仰的年轻英俊的皇帝生活,只要他高兴、做些羞人的事也没什么不行。徽瑜想到这里,便主动解开织物衣带,蚕衣也轻飘飘地坠落到了脚边。等会端庄雍容的皇后还在旁边,确实很緊张新奇,尤其是在难以抑制地失态之时、徽瑜必定还会觉得羞恥。不过这样的事、让人安心的地方在于,徽瑜等人是名正言顺的皇室妃子,这种荒唐的情况源自周礼,居然是符合礼法和妇德之事。皇室的超然地位便在于此,让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