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弼涯被打得有点懵。
就算是前世,还没有当上皇帝,还是一个大臣的儿子的时候,这个窝囊废对自己也要客客气气的,现在居然给了自己一拳?
谢弼涯的皇朝不足十年便已覆灭,被叛军首领一箭穿胸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谁知两眼一黑,再度醒过来的时候,他重回孩童时期。
这一定是上天给他的馈赠。
这一世,谢弼涯早早就开始筹谋,他没有在外面读书,而是设法成为六皇子的伴读,就是为了更快地扬名,成就大业!
谁曾想,堂堂一个世家子,在宫中竟然也备受欺凌!
其他人怕他伤到三皇子,上前按住他的手脚,不让他反抗。
周围的人都对他恶意不加掩饰。
就连李星渚,也在撑着脸,向他投来了戏谑的目光。
可恶,可恶!
李星渚一直都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的。
她虽然愚蠢却实在美丽,对他千依百顺,又是前朝魏国公的外孙女,可以用来稳住一些前朝的臣子。
他原本想着这辈子对她好一点来着……
星渚也在观察谢弼涯,她接收的剧情百分之九十都与谢弼涯相关。
在原本的剧情中,李星渚在十六岁时参加一场春日宴,与谢弼涯相遇,对他一见钟情,随后展开热烈的追求。
在此之前,李星渚在宫中是没有见过谢弼涯,因为他从来没做过六皇子的伴读。
谢弼涯愤怒归愤怒,面对三皇子加上他的伴读这个力量与权势都碾压他的组合毫无反抗之力。
好在三皇子也没想做得太过,以免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只是强迫他将桌位让出来,将他赶去那个原本为星渚准备的位置上。
谢弼涯只亲自将桌子擦干净,又去隔壁房间将他们事先藏好的椅子拿出来。
干完这些事,其他学生已经将今天要讲的内容读了一遍,结束他们的早课了。
*
陈韵松走进来就看到星渚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上。
弘文馆的先生不给学生们排座位,让他们自由坐哪里都可以,但第一排中间那个位置,一直有皇后的嫡子,也就是三皇子占据。
而现在,星渚坐在原本属于三皇子的座位上,三皇子则去了后排。
原本他还担心弘文馆了来了星渚一个女孩子,会被皇子们欺负。如果有三皇子带头接纳了星渚,那这一切就迎刃而解。
陈韵松欣慰地点了点头,不由得对三皇子投以慈祥的目光。
三皇子满脸问号:我又做了什么?
陈韵松目光移开,打开书本,开始授课。
在场的都是不够十岁的孩童,陈韵松讲的东西并不深奥,都是一些基本的人生道理。
谢弼涯有心要在陈韵松面前露脸,趁着陈韵松提问的时候大出风头。
星渚嘴角抽了抽:你真的一点都不装,这样显得装了一个月小孩子的我很呆啊。
课堂结束后,陈韵松点了星渚和谢弼涯的名字,让他们两个跟上。
两人跟着陈韵松来到他平时用于休憩的房间。
陈韵松先是考了谢弼涯一番,问了几个问题,谢弼涯都轻松回答上了。
陈韵松眼中露出欣赏的目光,点了点头,让谢弼涯先行离开。
谢弼涯走后,陈韵松才对星渚说:“近日,我萌生了收一个关门弟子的想法。你跟谢弼涯的天赋都不错,但我老了,精力不足,只能收一个弟子,你来说说,我该选谁?”
星渚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谦让,马上回答道:“当然是选我!”
陈韵松早就料到她是这么想的,不过没想到她回答得那么干脆。
他以往的学生,将谦让守礼这几个字刻在骨子里,要是问他们,多半只能得到一个“任凭先生作主”的回答。
陈韵松来了兴趣,问道:“哦?为什么?”
星渚自信道:“哈哈,您把我们两个都叫过来了,却只留下我一个。还征求我的意见,没有问他,可见您的心就是偏的。您就是喜欢我多一点!”
陈韵松笑道:“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个机灵的小孩。但刚刚我考了谢弼涯一下,他的学问可要比你好。”
星渚心道:唉,我以为我在郑嬷嬷面前不装作原生那个样子已经够莽了,起码我在正真有话语权的人面前装一下小孩子,谁知道还有人比我更加莽,连装都不装一下。
用成年人的见识来回答开蒙小儿的问题,当然显得天资聪颖啦,不过这谢弼涯也跟李星渚一样,是换了个芯吗?
星渚当然不能跟陈韵松说这些,她也不打算向他证明自己比谢弼涯聪明。
她向前走两步,绕道陈韵松背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帮他捏起肩膀来。
“在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