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刘公公所说,尤振武微微沉思,还是不答应。
“有什么疑虑,尤佥事但说无妨。”刘公公看出了什么。
尤振武一脸犹豫。
“说吧,我绝不怪罪。”朱德煜说道。
尤振武抱拳深辑:“有件事,卑职不知道当不当问?”
“问。”
“那卑职就斗胆了。”
尤振武拜了一下,然后道:“王府失窃虽然是大事,窃贼更是胆大包天,但不碍三百年秦王府,西安县已经在查,西安府更不会怠慢,想必所有的班头和捕快都已经动了起来,世子爷静等消息即可,为什么,为什么……”
“不是说了吗,”刘公公脸色一沉:“世子爷对他们的能力不相信!”
“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朱德煜忍不住了,说道:“实话和你说吧,连连窃盗之后,我父王郁郁不乐,我身为儿子,当为父解忧。另外,在失窃的物件中,有一方玉佩,乃是我母亲的遗物。”
听到此,尤振武明白了,随即单膝下跪:“世子仁孝。卑职愿意试一下,如果不成,还请世子不要降罪。”
……
大堂外。
尤见田正在埋怨李赫然。
“李青山,你可是把振武害苦了。如果振武有什么麻烦,或者遭了祸事,我和你没完!”尤见田怒。
李赫然忙赔笑:“二哥息怒,我也是没有办法,世子不知道从哪听说了那件事情,亲口问我,我也不敢隐瞒不是?再者,振武聪睿沉稳,一定知道怎么应对的。”
“哼哼哼,没过门的女婿,你是一点都不心疼啊!”尤见田斜他。
李赫然搓着手:“怎么会?怎么会?”
……
终于,脚步声响,秦王世子从正堂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刘公公和尤振武。
尤见田和李赫然急忙躬身行礼。
“就这样吧,明日你到王府,刘公公会帮你安排好一切。”听见朱德煜道。
“是。”跟在身后的尤振武抱拳领命。
朱德煜看向李赫然,说道:“李掌柜,你有一个好女婿啊。”随即,笑着去了。
李赫然恭恭敬敬,一直送出府门,直到朱德煜上了马车,马车去了很远,这才收回目光。
站在他身后的尤见田已经忍不住的问:“振武,怎么回事?世子到底是有什么案子?你答应了没有?”
……
回到堂中,听尤振武讲完整个过程,尤见田有点着急:“呀。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侯门深似海,谁知道这案子后面怎么回事呢,说不定是王府内部人员所为,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四品佥事,去调查王府内部,岂不是自找麻烦?”
尤振武沉思:“二叔所说,我也想到了,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如果帮了世子的忙,说不定秦王府能帮助咱中卫所解决一部分的粮草问题。”
尤见田摇头:“未必,秦王吝啬,爱财如命,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你想从他口中抠粮,怕是门都没有。”
“那也得试一下。”尤振武表情声音都坚定。
尤见田无奈的摇头,忍不住将心中的不满都瞪向李赫然。
李赫然笑:“二哥太悲观了,这事就算做不成,世子也不会怪罪,但如果不答应,不给世子面子,那才真是有麻烦。”
尤见田哼一声,不理他。
“说到麻烦,有件事我正要向伯父禀报。”尤振武道。
“什么事?”李赫然问。
于是尤振武就将他命令徐茂祥暂停交易,传播免除税银的假消息,最早九月二十五,才可以和蒙古人交易的事情,告知了李赫然。
---其实当日之后,徐茂祥就派人返回西安,询问消息,只不过尤振武日夜兼程,提前到了西安,徐茂祥派出的人还在半路呢,李赫然因此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李赫然听完,一脸的错愕。
“侄儿自作主张,还望伯父恕罪。”尤振武起身赔罪。
“但……但这是为何呢?为什么非要拖到二十五呢?”
“是啊。”
李赫然不明白,尤见田也是不解。
“这里没有旁人,我也就直说了。”尤振武脸色肃然:“九月二十五,河南可能会有一场大消息,胜败生死,整个陕西的安危,可能都在一线之间,在这个事情不能确定之前,红山堡互市的物资,暂时都得留在榆林,不能有一分一毫流向蒙古,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侄儿不得不假借伯父的名义,施压许掌柜,同时散播假消息。”
听到此,李赫然有所明白,但同时却也升起更多的疑惑,九月二十五会有什么大消息传来?难道是孙督师兵败吗?这怎么可能?就算孙督师兵败,为什么要把互市的物资留在榆林?难道潼关和西安也要败吗?
比起李赫然的完全惊讶和疑惑,尤见田能知道侄儿在说什么?不过和两个老爷子一样,他对情势依然还抱持一份乐观,觉得就算孙督师败了,不能胜,但潼关和西安也是不会有问题的,这两个地方没有问题,那榆林自然就安稳如山。
如果是私下两人,尤见田肯定要发表意见,劝侄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