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拍卖会还有半月之久。
新闻部却已经火急火燎，这个当口上出了事。
“最近时经那边爆出假画消息，连奥罗拉都涉嫌身份伪造？”
“都快搞成悬疑连续剧了，现在广告商听到风声都在撤资，我们这边也要尽快做好预案！”
“那我们还怎么搞拍卖会转播？！”
戚嘉在一旁淡定的回应：“之前专访画家的事情，被替换人选，没办法背调。您也说，上次的记录工作完成得很好，现在出事也是无法预料。”
阿美姐无语，只好另转了话题去说其他人。
闻子欣在底下直捅戚嘉，笑嘻嘻：“当初攀关系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现在出事了就甩手，不愧是老巫婆，一点都不脸红。”
“谁知道呢，大概是报应吧。”
戚嘉倒无窃喜的心情，适时关上了电脑，露出完美亲和的微笑。
其实她昨晚离开医院后，就乔装改扮，见了时经的人，将视频资料亲自给到负责人手里。
“这是SH公司的还没有公开的秘密，我们搭好台子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
“没问题嘉姐，我去时经也有时日了，正发愁没有转播权，怎么造势，这消息来的刚刚好。只不过，您是要再离职吗？这独家消息怎么没有直接给亚视。”
戚嘉冷淡笑了一下：“他们只会把这件事压下去，到那时，谁也没办法开口说真话。”
今天这样的结局，她早就已经预判了，心情毫无起伏。
就这样，早会吵吵闹闹结束，戚嘉和闻子欣一前一后走出来。
经过休息区看见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人物特辑中的片段。
画面中的主角是费呈，他穿着舒适休闲装的他显得矜贵又迷人，亲切许多，旁边是一脸恬静大方的乔蕊，一直面带笑意。
“嘉宝，你有没有访到那位费先生？我看他多金又迷人耶。”闻子欣戳一下她，还在满眼期待：“有什么秘密情报告诉我啊。”
戚嘉刚脑子里过一遍，早已给费呈打上禽兽标签，开口当然是没好话。
“有些人表面光鲜，说不定背地里做什么事，访不到也不可惜。”
闻子欣撇撇嘴：“哪有，听说费呈在红港有七家画廊，还有艺术品投资公司遍布海外，是个风雅绅士呢，怎么会做这种事？”
戚嘉看了一眼画面中坐在费呈旁边的乔蕊，她一眼看到她向外倾斜的脚尖，在心里替乔蕊叹息，这样逢场作戏，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日子，幸好她已经逃离了。
一旁的闻子欣还在赞叹：“她太太这么年轻，倒是眼光好。”
戚嘉没有那层滤镜，语气冷淡的多：“既然费先生生意这么顺利，他又怎么会陆续收画回来？”
闻子欣没放在心上，胡乱猜测道：“现在好多家媒体都在质疑她太太的资历，下个月拍卖的那一批‘夏夜’系列，都要贬值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放出的消息，真真假假的......”
“乔蕊是他一手捧出来的，红港只手遮天的费先生，居然舍得旁人这样非议？”
戚嘉知道，费呈那边之所以这么不加节制的舆论质疑，无非是想逼乔蕊就范，乖乖回笼。
“谁说不是呢，这费先生要是肯出来表态，谣言很快不攻自破了。”
闻子欣说完一愣，唏嘘不已：“该不会是她老公故意……太吓人了，我记得阿辉还打算订购一副讨好费先生，商谈以后的合作呢，我回头可得拦住他！”
*
晚八点。
戚嘉开门回到家，见客厅到卧室，东西散乱一地，像是被车祸现场侵袭过。
她有些警惕的往后退，拿出手机拨通，铃声在卧室角落里响起。
戚嘉走进卧室，才注意到严聿衡从床底爬出来，他刚结束搜查，略显狼狈。
见戚嘉进来，冲她扬了下手机：“你回来啦。”
“你发什么疯，在这找什么呢？这可是你自己家。”
严聿衡气喘吁吁坐在床畔，拉着她不答反问：“上次你说东西是费呈交给我的，穿的什么衣服，拿的什么包？”
戚嘉莫名其妙，收着东西进来：“那个袋子我已经扔了，去看乔蕊前就换了，衣服也送去干洗，到底怎么了？”
严聿衡松一口气：“还好。”
他转过来影在光里，才显露出来脸上有一些擦痕，不过也不深不多，难得衬得这张刚毅的脸有几分脆弱的美感，有一丝铁汉柔情的意味。
戚嘉很难不怀疑他故意要显露出来的，专挑了个夜深人静，心肠正软的时候。
忍不住问他：“这是怎么弄的？”
他脱离般靠在床边，语气毫无起伏：“方威死了。刚才警方已经按交通肇事逃逸处理了。”
戚嘉听完有一瞬间震住，也明白他急于来清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