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完饭走了出来，帅哥靓女，自成一道风景线，连路过的狗都不禁投以热情的目光，段锦熙把手里的草莓丢给它一颗，小狗轻捷腾起，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快准衔住，又轻巧落地。
一边嚼着草莓一边摇着尾巴蹭段锦熙，口水蹭得他皮鞋和裤脚水渍斑斑，但他依旧乐颠颠的，并不在意。
周柠隐在伞下悠悠然说了一句：“舔狗。”
其余三人都笑了起来，大概是觉得她形容的很贴切。
周柠倒是没觉得好笑，但看到他们几个都在笑，知道自己也应该“笑”了，所以她赶紧跟着笑了一下。
唐雨第一次看见她笑，觉得很稀奇，虽然笑得有点......呃......
“周医生，你这笑得也太假了吧。”
周柠立刻压下嘴角，双手不自然的插到白大褂口袋里，转身往回走，她又学废了。
段锦熙狠狠踹了陈斌屁股一脚，瞪了一眼这个心眼儿比楼柱还粗的蠢货。
陈斌摸着后颈噤若寒蝉。
段锦熙方才也隐约感到一丝别扭，但周柠很特别，尤其是眼睛里的单纯灵动格外勾人，所以他也没多想。
突然一个猛力从后面撞得周柠一个踉跄，好在段锦熙反应快及时将她揽住。
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瞎啊？”
周柠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我只是有300度的近视。”
那人无言片刻，鄙夷一声：“神经病。”
......
段锦熙那种异样感更加强烈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一般人那么回答可能是故意挑衅，但周柠不一样，她脸上没有玩笑的表情，是真的把上句当做一个普通问题，需要正面回答的问题。
她好像意识不到别人的讽刺和嘲笑，或许，中午她是真的没读懂自己要和她一起吃饭的暗示？
周柠此刻也是一样的蹙眉，但她想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刚刚段锦熙揽住她的时候，脑海中有一些记忆碎片蠢蠢欲动。
她的感官异常灵敏，经常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气味，本科毕业前她就能蒙眼辨别2000多种中草药。
段锦熙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是什么？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段锦熙脚下猛地一滞，略带审视地看着周柠。
周柠和他对视几秒就错开目光，落在别处。
她似乎不习惯和别人眼神交流，哪怕对唐雨，也会在3秒之内就移开视线。
段锦熙的大脑快速翻找他们可能结缘的痕迹，但什么都没有，他确定自己没有失过忆，甚至没有发过超过38度的高烧。
段锦熙若有所思地启唇：“我确实没有印象，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
段锦熙拉起衣领嗅了嗅，“不就是汗味吗？还有其他味道？”
“说不上来，但是我的嗅觉、味觉非常灵敏。”
段锦熙被她盯着锁骨有点不自然，不由地喉结滚动，音色微哑：“所以你上午就是靠这个知道那个大叔抽水烟筒的？”
周柠摇了摇头：“嗅觉只是辅助，他的指甲缝里有残留的烟丝。”
段锦熙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是朱砂烟。”
段锦熙颇为意外地看着她，她的视线依旧在自己脖颈间游离，不带任何感情，好像只是不知道看哪，就随便给眼睛找了一个目标点，他呼吸有些加重：“你连这个都能知道？”
周柠终于再次看向他的脸，重复道：“我的嗅觉、味觉非常灵敏。”
对于这个，段锦熙深有体会，“是吗？那过两天我带你去酒展，让我见识一下有多灵敏？”
周柠看着他明亮闪烁的双眸，她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情绪波动，此时的段锦熙很像一种动物——狐狸，千年的那种。
眼神交流真的很神奇。
这是她做不到的，她无法专注于一个人的眼神，因为她无法从中获取信息和意图，过度专注会让她困惑，以至于无法思考对方表达的内容。
她之前觉得眼睛就是身体的一个部位，和手脚无异，但见到段锦熙之后，她才发现眼睛真的可以说话，眼神交流也可以那么简单。
难怪人们总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她真为自己感到悲哀。
周柠想起那点熟悉感，迟疑了一会，认真问道：“你这是向我挑战的意思吗？”
“是啊，怕了？”
“没有，你会输得很惨。”周柠毫不客气地说。
段锦熙目的达成，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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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之前，周柠接热水时踢到一个盆栽，这个位置上午还是空的，腕粗的主干托着一捧葱郁，相关简介像信息卡一样浮现在脑海，她若有所思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