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连钧说。
张蕾找出视频，不动声色：“你记得台下的粉丝吗？评论区都在猜，她给你说的是什么。”
连钧撇了眼，有些意外被拍下来了，想起那个女孩，想起那句话，连钧的心跳有些快。
他面无表情地敷衍：“没说什么。”
说什么对于张蕾来说不重要，她装作惋惜：“她是你的头号粉丝，为了看你的演唱会，动员身边人帮她抢票，你的每一场舞台她都记得，你就是她的初心。”
夸张了吧，连钧心里想。
“你不参加粉丝综艺，她会失落的，心心念念的光，差一点就能见到。”
连钧一怔，瞬间明白了她的话音：“那个粉丝也会来参加吗？”
“嗯哼。”
“让我看看热搜。”
张蕾笑了起来，“爱你的人会包容你的一切。”
“哪有什么爱不爱，我是爱豆，粉丝可以随时不爱。”
张蕾认同：“但现在她们都很支持你。”
“可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你知道我现在的脾气的。”
脾气很差。
张蕾捏捏他的肩膀：“粉丝因为你重拾希望，你是’莲花白‘心中最美好的人。”
连钧将视频看了五遍，摊开综艺详情，草草地略过，目光玩味地合起，戏谑道：“我很期待见到她。”
翌日，许宥安一觉睡醒已是中午，她快速洗漱，将自己包裹成木乃伊，小心翼翼地前去赴约。
今天下着雨，淅淅沥沥地，许宥安撑着伞，腿上沾了泥。
巷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GLC，车窗贴了黑膜。
许宥安核对车牌号，确认无误后拉开后排车门，拘谨地收起伞，装进随身携带的帆布袋。
后座上坐了一位女性，她猜测是张蕾，率先问好：“张小姐您好。”
张蕾注意到她收伞的举动，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她颔首，看门见山：“中午好，许小姐，想必您和导演聊过了，意向如何？”
“有些惶恐。”许宥安的心七上八下。
许宥安有一种“山鸡变凤凰”的感觉，平平无奇的台下工作者，经历一晚血雨腥风，一跃成为荧幕里的小娄娄。
张蕾说：“我想聘请你为连钧的专职观众。”
“啊？”许宥安发出疑惑的声音，“我没明白您的意思。”
她抬眸看向自带气场的经纪人，除了淡然还是淡然，没有多余的情绪。
张蕾步步为营，吩咐司机：“去小柞餐厅，想必我们都还没吃饭。”
话是说给司机听，但聪明的许宥安懂了。她不再问，开启自适应模式，乖乖的靠着椅背。
许宥安倔强地盯着窗外，雨滴散落在玻璃上，加了“黑白滤镜”的街景不断闪过。她今天没有安排，静等张蕾，她甚至想问问，昨晚到底有没有拿她当挡箭牌。
一夜过去，热搜词条仍高高挂起，连钧的黑红属性发挥到了极致。
车停，门迎上前为许宥安开门撑伞。她踩着运动鞋，穿着休闲，与餐厅环境格格不入。
她红着脸想拿过伞：“我来吧。”
门迎笑笑，伞被举高，打断了她的意图：“小姐，不必客气。”
张蕾预定了一个包间，她秉持求人的态度，亲自为许宥安拉开椅子。
二人客气了一会儿，许宥安开始点菜。
饭间，张蕾问许宥安工作上的事，打听许宥安的工作经历，许宥安一一回，顺便问昨晚的公关。
张蕾是老狐狸了，说自己不清楚。
直到吃饱喝足，张蕾清清嗓：“我想聘您为连钧的专职观众，您作为粉丝，要参与《心动培养日》这档综艺，积极配合连钧。”
现在要演到这个程度了吗？！
许宥安短暂思考，“我不答应，我不能只给一个老板打工，不稳定。”
她的职业精神和能力max，不代表她可以接受随时喝西北风！
“没有垄断您的档期，连钧的活动必须到场，空余时间您可以自己安排。综艺一共六期，我给您开这个数。”张蕾比了个耶。
二万。许宥安的细眉跳了跳，直摇头。
她参加一场演出的劳务费，两千，综艺要在台上演，难度加倍。
张蕾汗颜：“一共二十万啦，还可以商量的。”
许宥安诧异，发出刚入社会小白兔一般的天真声音：“真的吗？”
“千真万确，你简直是我的福星。要不是因为您，连钧不可能完成演唱，您的应援对连钧来说意义非凡。”
这话说到许宥安心坎上了，她真的有鼓励到人。
“您长得标致，我们会为您安排最好的化妆师，保证您在镜头前的形象。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当好连钧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