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守约先生毛遂自荐要去洛阳城劝降苻晖?”徐宗文扔下手中的竹简军报,抬眼望着眼前的裴卿,后者用力的点点头,徐宗文眼珠子转了转,起身转起了圈。
根据裴卿的解释,郗俭是因为曾经与平原公苻晖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才自荐去洛阳城劝降,因为是故人,能够表示出晋军的诚意,也更容易麻痹苻晖,迷惑秦军。
徐宗文抬手摆了摆:“守约先生这样的大才,怎么能轻易身陷险境?没必要,实在是没必要,一定还会有别的更适合的人选!”
“哗——”军帐外掀起一角,徐宗文与裴卿二人抬眼望去,当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进帐的正是郗俭本人。
“将军,出使洛阳,劝降苻晖之人选非在下莫属,请将军不要再犹疑了!”
郗俭连衣装都换好了,特意身着他之前被徐宗文委任为担任青州治的秦国官服,看这样子,今日就要进城。
裴卿去意已决,徐宗文这下子知道自己是难以阻止了,先下令大军急行军,明田洛、张轨二人包围洛阳城,并让别部司马诸葛侃负责拿下金墉城,他自己随后就到。
“既然守约先生执意如此,为了早日拿下洛阳城,那么我也不能阻止了,”徐宗文还是想通了,以郗俭的才智谋略,不知胜出苻晖多少倍,也只有他去洛阳,苻晖才会信他们有招降的诚意,“只不过,还请先生务必带上五十名身手矫健的兄弟一同前去。”
到底徐宗文还是觉得郗俭的安全很是问题,不敢松懈,想要多派些人保护他。
只见郗俭非常果断的拒绝了,他仔细说道:“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进了洛阳城,苻晖也不会过多怀疑,但若是进城的人多了,反而会让苻晖觉得此事不简单,提高了他们的警惕,于大事不利。请将军准许在下只携两名书童进城,只有这样在下在洛阳行事才能更稳妥,更便捷。”
“好,一切便依先生!”徐宗文放心的送走了郗俭。
洛阳城内,听说从东面虎牢关方向来了一大批的秦军装束的人马将洛阳城给围了,平原公、豫州牧苻晖吓得七魂去了六魂半,忙问左右文武双,该如何是好?
苻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快说该如何是好啊?平日里你们个个不都是能言善辩,说的头头是道?指点江山,意气风发,怎么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却噤若寒蝉,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洛阳的文武大臣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城下的人马是什么来头,只能建议苻晖先探明城外大军是哪路人马,由何人统领,是敌是友,为何围城?
苻晖正派人要出城时,城门守吏来报,城外有人求见,突然得知城外来人求见,苻晖赶紧命人将来人带到府邸来。
“在下青州治中郗俭,拜见公爷!”郗俭面色自然,言语得当,一副谦谦君子相,未等苻晖回过神来,便自己落座了。
“郗俭,郗守约。孤记得你,几年前孤去临淄时,你便在齐郡为官。”
“什么青州治中,谁允准你坐下了?当真是无礼!”苻晖东面下首座次排在第一位的别驾起身指责郗俭。
“在下记得青州治中可不是你啊!”
“大胆狂徒,竟敢假冒朝廷命官,来人拿下,下油锅烹了。”
“郗俭?郗守约,你不是齐郡主簿么?苻使君何时提拔的你,怎么没有露一点风声呢?”
“就是!你既是朝廷官员,那城外的大军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到了主上面前,你还不如实交代?”
除了打了个招呼,郗俭一句话没说,倒是原属豫州之下的文武官员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郗俭。
见了这样乱糟糟场面,郗俭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都说秦国危矣,秦国危矣,文武大臣若都似洛阳城的这班只会逞口舌之快,上无安邦定国之才,下无理政治民之能,不灭亡都没有天理!
见众人踊跃责难西晋,坐上主位的平原公苻晖咳嗽了一声,同时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
郗俭把目光投向平原公苻晖,此时苻晖头戴高玉冠,身披白狐大氅,内着锦衣,一张俊美的脸十分白皙,目光清朗,气宇轩昂,双唇如涂了胭脂那样的红润,秀眉长舒却难以隐藏眼神中的一丝慌乱!
太过俊秀,没有大丈夫的男子气概,与一妇人无异,阴柔雅致。
当一个卫介那样的名士或许能够流芳丹青,可是作为秦王之子,地方藩镇,缺乏勇武,优柔寡断,德不配位!
像徐骁,虽然人长得俊逸非常,但是久经沙场,身上一股子浩然正气,举手投足也风度翩翩。徐骁还多谋善断,才华横溢,出身士族却能与军士们同吃同住,将帅之才,江左人杰。
更重要的是徐骁心中有大志向,心存光复大晋,收复失地的雄心壮志,还以天下为己任,心存大仁义,大智慧,此生励志实现历代先贤提倡的天下大同!
相比之下,苻晖坐困愁城,朝不保夕,败亡只在瞬间,到时只能沦为阶下囚,亡国破家,一生凋零惨淡!
“公爷,各位,今日在下并非以秦国官员的身份来此,而是以大晋朝骁骑将军、东海太守幕僚身份到此,给公爷和各位寻一条好